一支真正失了头领散了人心的队伍是什么样子,季无忧太清楚不过了。即便被她震慑,然而对于生的渴望会让他们把一切置之度外,忍不住想逃真正的四散。然而这支队伍,却只是被震得不敢动弹。这个时候她就有了莫名的预感。
如果说这可以以“精兵训练有方素质绝佳”的理由说过去,在她斩杀掉那“辽军大将”之后,真正的乱只起于外围,却又被很快镇压了下去,却能看出并没有那么简单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杀了辽军大将,军中仍有如此手段,可在这种情况下稳定军心的存在,无论他是不是真的辽军大将,还是优秀的副将,他都得死这样的人终会成为祸患
战场容不得丝毫的心慈手软,这是她在还是诸葛亮时,就无比清楚明白的。如果她只是个侠客,她可以心软,可以随性而为,可以把坏人交予官府处置,可战场并不是这样。任何的仁慈都可能导致更为严重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场与暗处人的博弈,计谋战略果敢武力缺一不可。
如果铠继续保持无敌的状态,那么这个幕后人藏于普通辽军之中,轻易看不出来。在辽军已经表示投降的情况下,她不可能滥杀到把所有人都杀死。所以她必须有漏洞,以便引蛇出洞,将那位藏于暗处的指挥者找出来。
他穿着最普通的辽兵服饰,躲入辽军之中,实在太轻易了。
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戚少商的本事很高,他的武功也很强,然而比起铠来,还算不得什么。他并没有一人在而令百人驻足,不敢进一步的压迫力。季无忧偶尔出手都显得十分吃力,甚至不停的咳嗽吐血,就仿佛一个真正的重伤之人。
当然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再小心的指挥者,只要他指挥,就会露出端倪来,更别说在某方面来说,她的预感准得惊人。
她又站了起来,握紧了她的刀,极力被弱化的存在感,又开始嚣张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有一种人,只要他在,就合该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到此为止吧。”
不动手你还真以为你铠爹提不起刀了
戚少商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季无忧却没有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秒。战场的主动权,只要她愿意,就在她一人身上
没有什么猛虎拔牙,这一场若要类比,不过是猫科动物在吃掉猎物前的戏耍罢了。
无人能挡住铠爹一怒。就如同杀死之前的“辽将”一样,有了一个确切的目标之后,被盯上的人除了死,再没有旁的可能。
杀过人,铠的那把刀仍然光亮如新,连一点鲜血都没有遗留在刀上。
想要逃跑的,被不明箭矢射死,没有逃跑的,因为抵挡了路而被杀死,真正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季无忧横刀立于这片狼藉的战场之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永远不会喜欢战争的。从第一次见便厌弃,时至今日,仍然如此。
“为什么”戚少商问道,他有些探究的看向季无忧的背影,似乎有些疑惑。
戚少商组织手下抗辽如此之久,当然不会是质问她为什么杀人,甚至他手上都有不少人命。季无忧道“你知道这支队伍的任务吗”她指了指这一地的残军败将道。
并没有等戚少商回答,她已经自问自答了“他们是护送新任辽将而来。只要辽将一到,新的战火一触即发,宛城难以抵挡。”
“所以他绝不能逃跑,而我也必须找出真正的主将,将他杀死。”她看向戚少商“我本来打算今夜动手,你坏了我的计划。”
寥寥数语,已经戚少商明白过来,他也明白这件事后隐藏的危机,态度郑重了许多,有了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