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当机立断,装出落水的模样,像模像样使劲扑腾水花,喊着救命。这幅动静还是大的,很快那艘船便注意到了她,慢慢朝她靠近。
她“得救”了。在确认被成功捞上去后,她顺势睡着了。
等季无忧醒过来,洗漱整理完毕之后,才由下人带着去见着了这艘船的主家。令季无忧诧异的是,这位“主家”,竟还是个熟人。可不就是当初一面之缘,同她以盲棋论交的原随云么。
之前的时候原随云便说了他有要事在身,竟是来了海边么。
季无忧心思急转,脸上带上了些感激之色,神情温和,语气诚恳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原随云“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看不出高兴与不高兴,但是语气仍旧是疏离礼貌的“不必客气。”
“客人打何处来怎么会落入水里”丁枫问道,他看着季无忧的目光里带着审视打量。
“南边。”季无忧道,她的语调放得很缓,拉得有些长长的,莫名给人一种温吞、脾气极好的感觉“小船倾覆,一朝落入水中,防不胜防,险些丧命海中。”
“客人是外域的客商”丁枫问道。
“不,不是。”季无忧当然清楚为什么把她认做外域人,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她看起来都有些过分的格格不入了。失策,她装作溺水之前应该立时开个体验卡的。
“那是独自泅渡过来,见识海岸风光”丁枫问道。他显然是听说过这种作死的外国人的,不过这种脑子有病的,他们大都半途掉进海里喂鱼了,至少他没见过活的。只是他们的冒险精神却仍旧为那些外域商人津津乐道的。
“”不,我没这么闲,我只是来找我家离家出走的崽。
季无忧寻思了一会儿道“都不是。事实上我是中原人士。”
“中原人士”丁枫的目光在她头发上打了个转,没有问出来,却把他的质疑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目光中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字“中原人士头发这个色儿”
因为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季无忧正色道“我是个修道之人。绿色使我贴近自然,更能领会天地气机,达成天人合一的境界。”
“阁下原来竟是在海里修炼武功”原随云似乎有些惊奇道,他原本应当是不打算开口的。
不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不,不是。”季无忧曼声回答道“是贴近自然。乃是一种追求道的方式。不能理解么”她似乎见着了两人神情,又打了个比方“头发为绿色,枝叶也为绿色,这样容易增加人的共通感。比如在海里,你大可把自己想象成一株海草,随风舞蹈,浪花里逍遥”说着说着,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季无忧轻咳了一声,强制把自己跑了十万八千里,犹如脱缰的野马的思绪拉了回来。
“所以作为一株海草的你,溺水了”原随云道。
“”当然不是。但是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我是说,我明白阁下的意思了。”见季无忧不说话,原随云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出声解释了一句“道家无为自然的境界,自然令人向往。”
季无忧点了点头,她的声音仍旧是温和的,甚至是诚恳的,又带了一点不迅不急,有种认真的温吞,一点玩笑都看不出“向往么心动不如行动。我很欣慰能找到认同我的道的人,作为感谢,我可无偿替两位染发。想要什么颜色”
嗯,当初为了染狄仁杰额头前那两缕漂染的头发,她找了不少天然染发剂,当然她后来发现还是帽子实用,染发太烦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真想染,她这里恰好材料齐全,保证红毛绿毛都能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