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纵然那人轻功已是绝佳,两人之间的距离仍是不断拉近。
来自身后刺骨的杀意与剑气让人透骨生寒,仿佛下一步就将拔剑将他斩落剑下,那人终于生了畏惧之感。
“人给你了别追了”那人喊了这么一声, 紧接着就将手边昏迷的人掷了出去, 直往季无忧面门而去。失了累赘, 他脚下如抹了油一样, 更快的跑了。
季无忧神色一凛,周身气质更显肃杀。她伸手把人接住,一把揽入怀里,而后突然转过身,长剑闪过一道寒光, 冰冷如同这月色,直逼了身后之人的咽喉“你是何人”
她追着前面的人时,就已感觉后面有人了, 只是不曾在意过。如今那采花贼暂且抛了掳走的女子,身后的尾巴也跟了上来, 那么料理了尾巴再去追那采花贼,对于季无忧来说,并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情。
那被指着咽喉的人却似乎分毫不惧,周身风姿格外出众, 并不像那贼人一伙的。他深深看了季无忧一眼,突然笑了,神情略有几分傲然的锋芒“黄药师”明明一个普通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硬生生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黄药师”季无忧微眯了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来人一番,目光从他腰间的玉箫上掠过,心下松了一点。东邪黄药师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她收回剑道“这女子代烦君照顾片刻,我去去就回。”
黄药师似乎是领会了季无忧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速回。”
季无忧运起轻功,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任何做出了错事的人,都应当得到他的惩罚。采花贼轻易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自己却可以逍遥法外,世界上万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采花贼纵然轻功不错,却也比不过季无忧。
季无忧喝了一口酒后,用酒浇过剑,剑身闪过一道似霜色的寒光,瞧不见半丝污秽,只觉得锋利非常。季无忧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无星无月,微风,夜色微凉。她将酒葫芦挂回腰间,一手将剑负于身后,运起轻功沿路返回。
黄药师可不是会那么老老实实等人的人,季无忧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客栈来。
她翻身从大敞的窗户里翻了进去,窗边站着的,正是黄药师。他似乎在等她回来。
“那贼人如何了”他问道。
“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季无忧应道。
“嫉恶如仇”黄药师轻笑了一声道,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讥诮“外间传言可不尽数认为你是个正道人士。”
“并非。”季无忧答道,她的神情仍旧朗然,带着一种潇洒豁然之气“正邪也好,是非也罢,不过是做我想做之事罢了。”她侧过头看向黄药师“那女子醒了么”
“好一个只做自己想做之事”黄药师出声赞扬道,他示意里面“人是你救下的,我无意处置,现在屋内。”
季无忧点了点头“得趁早把人送回去。”她自己知道,被采花贼掳走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把人送回得晚了,只怕这姑娘名声就毁了。
两人走近床边,季无忧定眼去看,那女子穿着一身藕绿色衣衫,柳眉芙蓉面,清丽脱俗。便是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旧不掩风华。眼眸轻阖,就仿佛睡着了一样,娴静温婉,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很显然这姑娘一路没动静是被喂了药的。但她不会医术。季无忧有些发愁。
黄药师似乎是察觉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药丸,把药给她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