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她先讨的夸,但真的被人夸了之后,她又不好意思了起来,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软软道,“好啦,我去净面。”
她卸下了妆容,男人看她的目光却越来越热,仿佛要将她烫伤。
“啊”
喝过交杯酒后,言禹猝不及防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床幔轻纱落下,轻轻摇曳,满目的红,烛泪顺着红烛往下落,顶端的火焰不断的跳跃,将床上两人的影子拉长。
细碎的声音从床幔被风吹起的缝隙中泄露。
“你的眼睛啊怎么是金色的了”
“唔眼尾变黑了”
“呀轻点你是什么妖怪呀生的这般好看,是狐狸精吗”
男人的声音很低,没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将军夫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湿软轻长,像是挟裹着水。
日上三竿,宛昭歌才醒来,觉得浑身都被阳光照的暖烘烘的,抬眸就看见一片阴影落在自己眼前,从身后将她揽着的男人,为她遮着刺目的阳光。
她顿了顿,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往他怀里滚。
她自小跟着言禹习武,身体比旁人好上许多,是以一夜“操劳”下来,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就是困得很,想睡觉。
“不行不行。”她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都这么晚了,舅舅和爹爹还在等着我们呢。”
啊对,还有褚家夫妇,估计也等着的。
男人顺了顺她的长发,“多睡一会儿也无妨,他们不会介意的。”
褚家夫妇当年宛昭歌身处困境的时候他们恰好在边关,没能帮得上忙,但也托了人照顾她一二,没想到却被褚家主家那边拦了下来。
他们为人直爽,别说他们很喜欢宛昭歌了,就是没什么感情,也不会为难儿媳妇的,更何况这儿媳妇还是皇帝捧在手心上的公主。
而宫里就更不可能怪她了,只怕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宛昭歌笑着捏他的鼻子,“醒都醒了,起来啦。”
“顽皮。”
两人见过褚家夫妇,敬了茶,就上马车进宫了,果真如言禹所想,皇帝和苏秦生,等了这么久才把外甥女女儿等来,对宛昭歌是嘘寒问暖,而对他,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过了一会儿宛和覃和宛和麟也来了,围着宛昭歌,全然当言禹不存在。
言禹被晾在一旁也不觉得尴尬,径自笔直的站着,手还牵着小公主,小公主回头偷瞄了他一眼,掌心被轻轻刮了一下。
皇帝和苏秦生看见言禹那笑,归为了得意,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
他们用过午膳后,就回了将军府,皇帝和苏秦生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似有欣慰,又有怅然。
他们两人成婚后是浓情蜜意,琴瑟和鸣,感情好的褚观息的幼弟都看不下去了,看见他们俩就躲得远远的,褚家夫妇听说了,只笑。
不过言禹顶着褚观息的皮,不能一直呆在永荆城,没多久宛昭歌就跟他一起去了边关,皇帝和苏秦生好劝歹劝她都不听,只能任她去,宛和覃和宛和麟却早就知道劝不过她,给她送了好些东西。
临走前,皇帝召见她,给了她一支暗卫。
“昭歌,你怨舅舅吗”
宛昭歌摇头,甜甜一笑,活脱脱一个未出嫁跟家里人撒娇的小姑娘,“舅舅对昭歌这么好,昭歌怎么会怨舅舅呢”
曾经以为他是她的亲生父亲时就没有怨过,更何况后来知道真相后呢。
造化弄人。
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