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傅明贽肯定不可能拒绝他,可还是从牙根儿到脚底都是僵直的。
周齐跺了跺脚,眼睛盯在傅明贽身上,“我要求婚了。”
周齐长了张少年气的脸,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轮廓线干净到锋锐,又单薄得好像承不起太多重量。
他天生适合说玩笑话,不适合说太严肃,太正经的话好像少年人太轻诺,也不可信,担不起一辈子的承诺的重量。
可周齐的眼神很认真很认真。
认真到傅明贽有些出神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等待着,养在身边的这位周齐同学似乎也终于长大了。
不是那个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随心所欲的小孩儿了。
傅明贽等周齐开口。
他等了挺长时间。
可他等了那么长时间,才从周齐嘴里,难产似的等出来了一句“你嫁吗”
就这么一句话。
没有前情回顾,没有煽情铺垫,也没有对以后的展望和一生一世的承诺,这句话甚至听上去跟周齐说“我打野”没什么区别。
如果非要说区别,至少没有后半句灵魂发言。
不给就送。
傅明贽“”
周齐戳了戳他“嫁吗嫁吗嫁吗”
有一瞬间,傅明贽想,幸亏周齐没有找过女朋友,不然他这样的可能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
周齐眼睛却很亮,像一个吹满了气的气球,“你要答应,就是我的人了。”
傅明贽没有说话。
于是周齐像被扎了个孔,稍稍瘪下去了一点,“有那么烂吗”
“嗯,”傅明贽说,“特别烂。”
于是周齐被扎穿了,全瘪下去了。
傅明贽看着他,没忍住笑了声,亲了亲周齐的脸,“找几句好听的话说,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没,”周齐低头,“虽然今儿回来找你是临时起意,但我其实打了几行草稿的。”
傅明贽笑“嗯那你背给我听听”
周齐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像篇检讨书,不背。”
“检讨书”
周齐“嗯”。
傅明贽倒很沉得住气,“那你都检讨了什么”
周齐磨磨蹭蹭的,顾左右而言他,“求婚背检讨书干嘛啊,多没意思,还煞风景。”
“但这检讨书不是你主动写的吗”
“我没写,”周齐抬头,重音强调,“就是想了几行草稿,没写在纸上。”
“嗯,没写,”傅明贽顺毛,“你背背你那几行腹稿就行。”他不紧不慢地说,“不然你求婚也太简单了,我怎么答应你”
周齐突然想起以前他楼下邻居养的一条狗。
那狗上蹿下跳,皮得不行没犯事,楼上楼下横行霸道,一代霸主,但犯了事了,立马蔫巴了,夹着尾巴连叫唤都不敢叫唤,恨不得拱进地缝里。
当然周齐并不觉得他和这条狗有任何相似之处,他只是随便想一想。
“如果都重来一次,”周齐叹了口气,“我肯定不在上学的时候去找你麻烦了。我不后悔认识你,也不后悔喜欢你,但很后悔惹出来后面那一连串的事儿。”
他记起第一个世界的原书。
过了这么久了,周齐对那本校园文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