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没找到人,周齐就出了门,到庭院里遛弯去了。
他把这几天的事儿都给推了。
要七月了,天越来越热,周家庭院花花叶叶都修建得很漂亮,烂漫的花香,花瓣儿在树底下积了软绵绵的一地。
周齐在树底下坐着出了会儿神。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要对谁负责”的这个念头。
以前没有。他不负责,也没人要他负责。
他就一打游戏的,朋友多了,家人没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周齐想,如果他要把傅明贽标记了那他就得对人负一辈子责任了。或许早应该负责任了,但他这种人,很少有良知去想这种事情。
直到现在,到这个世界,他才开始想这件事。
让傅明贽完全地属于他,而他完全地属于傅明贽。
这是一种陌生的说法。对周齐来说。
他从没想过。
他朋友太多了,流水一样来来往往。周齐从来不缺朋友,对他来说,朋友就是人生某个时间段的过客所以他想,他也应该仅仅是傅明贽某个阶段的过客。
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可惜的。
可原来不是啊。
周齐才发现。
他向后靠了靠,靠在树干上,拿了手机出来。
日头西斜,光影渐渐暗淡下来。
“傅明贽。”电话通了,周齐叫他。
“嗯”
周齐问“什么时候回来”
听筒安静了。周齐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张嘴,“你发情期要到了,回家来找我,别打抑制剂可以吗”
“你不想我打抑制剂吗”傅明贽问。
“不想,有男朋友的人不需要打抑制剂。”
傅明贽低笑了声,“你确定”
“确定。”
周齐想,他好歹一身强体壮的aha,应该不至于能被一个oga翻了车。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撑得住的。”
“哦,你撑得住。”傅明贽轻声说,“那你晚上等我回去。”
对周齐这种外来人口来说,信息素委实是个讨人嫌的bug。
明天周复从海城出差回来,所以今晚不能在周家过夜了,周齐去了傅明贽在市区的一处复式公寓。
“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傅明贽笑说。
周齐推门进去,“反悔什么”
他身后抱过来一双手臂,扶着他的腰,轻到近乎于无的亲吻印在他肩颈,气息相近,“后悔帮我过发情期 。”
“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傅明贽咬了周齐靠近后颈的位置一口,似乎无意,“不喜欢我,也不想碰我。”
“没有,”周齐仰了仰下巴,“我”顿了好半天,“只是太紧张了。”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傅明贽挑眉,“紧张”
周齐鲜少紧张。
傅明贽抱了他一会儿,下巴磕着他肩膀,却忽然被周齐推开了,周齐转过身,面对着他,脸色正儿八经,十分隆重,简直像是毕业典礼
冲他一鞠躬“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上去,像是工程垮塌,开发商对受害人家属说的话。
傅明贽“”
然后周齐小心翼翼地,小鸡啄米式地,过来亲了一下他。
“真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