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膝盖掠过,短暂地停在上面。
周齐要回身坐起来,傅明贽却把他按住了,按着他脊背,不轻不重地压着他。“还洗,别的地方了吗”
另一只手却搭在周齐后脖颈。
好像是无意碰到的。那里是信息素腺体的位置。
但aha不会被标记。
只会被征服。
可能是aha的直觉,也可能是过去那些黄色废料记忆的习惯性影响,周齐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挣开了,傅明贽也没硬压他,自然而然地收了手。
周齐环上傅明贽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嘻嘻嘻笑着,“傅老师,你别勾引我啊。你这么说话,我很容易想歪我就是来睡个觉的。”
“睡个觉”
周齐信誓旦旦,“就睡觉。我是一个有自制力的aha。”
“一个有自制力的aha。”傅明贽慢慢念着,把周齐的话重复了一遍,笑了笑,“好,我信你。”
周齐板板正正地躺好。像是在上课。
为什么来找傅明贽呢
当然不是来睡觉的。
因为躁。
他只是躁,烦躁。
周齐想,他要当一个负责任的人他会和傅明贽结婚,会在这个世界留到他能留的最后一天。如果傅明贽的人生规划中一定要有一个结婚对象,那他不会让傅明贽随便找一个人结婚。
哪怕现在对于傅明贽来说,他就是那个随便找的一个人。
他会结婚,生子。做这两件,他过去二十年中哪一件都没有想过的事。
等他年长,年老。
最后脱离这个世界。回到原本的,他的世界。
这是他要对喜欢的人负的责任。
可周齐不敢保证,当几十年过去,他还记得他的队友都有谁,刘国正长什么样子,他原本是做什么的,他原本是要做什么的。
他想拿冠军。他想双冠。
可实现不了了。
也没办法帮刘国正圆梦了。
即使是做错了事,周齐也从不优柔寡断,
只是会在穷极无聊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寂寞。
周齐睁着眼,眼前黑黢黢的。
无缘无故地,他就想对傅明贽说一句,我喜欢你。
但太突兀了。又没有铺垫,一句我喜欢你,显得既毫无真情实意,又有做作撒谎的嫌疑。
于是周齐咽了回去。
好久。一片静。周齐张了张嘴傅明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周齐却还顿在原点似的,仍然是少年似的嗓音,他说的这句话便听上去有点儿滑稽。
他问“你真真的要生孩子吗”
显而易见,周齐十分介意这件事。一天时间已经提了两遍。
傅明贽轻轻笑了声。
周齐当成了默认。
“男oga生孩子,一般都怎么生啊”周齐皱眉毛,“从从哪儿出来”
“可以剖腹产,”傅明贽淡淡道,“也可以从生殖腔里出来。和女人区别不大。”
“可是,”周齐难以言喻地顿了顿,“女的生孩子开宫口,男的,这个步骤难道是叫”
沉默半晌,傅明贽说“这些事离你还很远,不用多想。”
房间拉了窗帘,一点儿光都没有。眼前只有一片黑。周齐起身去拉开了窗帘,说,“我觉得不远。”
他站在窗前,眯着眼看傅明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