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做什么。
灯已经关了,屋中很暗,只透着零星的月光。
他真是脑子有病。
傅野面无表情地回去躺着了,然后闭上了眼。
只是睡不着而已。
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在夜中清晰可闻。
然后是脚步声,床被压下去一角的细微声音。
床上有两个枕头,两床被,可傅野的那床被被掀开了。
傅野闭着眼,不动。
他听见被压低的嗓音,戏弄似的“前辈,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于是他两侧的床都微地一沉,他用惯了的洗发水的气味一点点压近了,到一滴水滴在傅野脸侧,傅野才睁开眼。
周齐已经离他很近了,岔开腿屈着,膝盖撑在他腰腹两侧,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极慢地滴着水。他咬着字,懒洋洋道“哟,前辈,醒了啊。”
傅野语气疏远“请问你有事吗”
周齐压近了,犬齿碾过傅野的耳垂“你说我什么事”
很慢地,周齐坐了下来。
“麻烦你你,”傅野骤地脸色一冷,要把周齐手握断一样死死压住了周齐的手,“起来,到一边去。”
“傅明贽,你真不记得我了吗”周齐懒得动弹,任傅野按着他。
“我和你这是第二次见面。”傅野冷声道。
“可如果是第二次见面,你为什么要过来跟钟平阳换房间”周齐玩味地问,“第二次见面,微微一硬,以示尊敬而且你这也不是微微”
没等周齐把那些下流话说完,傅野猛地把周齐推开了,冷漠道“自重。”
“啧。”周齐抱着枕头躺一边去了,“弟弟。”
清早。
傅野睁眼,愣了一下。
他抱着周齐。睡前傅野确定他和周齐在两床被里,可现在周齐那床被在地上,周齐在他怀里。周齐背对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被他圈着。是他把周齐拉过来了。
青年温热柔软的皮肤触感抵在掌心。
被扎到了似的,傅野一下子收回手,把周齐推开了。
周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子没了,枕头也没了。
他的被子枕头都在地上,傅野的被子枕头都被一丝不苟地叠到一边去了。
这很过分。
傅明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不记着他了,还是记得他,但是跟他闹脾气,装作不记得他了,这事周齐也不太清楚。
如果完全不记得他了,傅野不应该能对着他有反应,可如果是生他气,又不应该是现在的反应。
不过反正无论怎么回事,他总是要去追人的。
吃了早饭煎鸡蛋配腌菜,桃源生活的嘉宾们凑在一起分配了一下今天的任务。说是录制时间三天两晚,但其实剪进正片的主要就是今明两天的内容。
张汤又新泡了茶,悠闲道“今天午饭的话,食材是要我们自己准备了,吃菜要到菜园子里自己摘,吃鱼吃虾要去村里的小河自己抓,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所以咱们分三波人,一波去摘菜,一波去抓鱼,一波留在家里,把今天下的鸡蛋去集市上卖了,买点补贴回来。”
昨晚一觉睡得周齐头昏脑胀,但还没忘了找件有意思的活儿干“老师,我要去抓鱼。”
张汤一见周齐叫他“老师”,小学生似的,忍俊不禁道“好,周齐同学你去抓鱼。”
屋里安满了摄像头,周齐装得一脸正儿八经、文明礼貌,特讲究地轻声细语问傅野“前辈,你想干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