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亭几次挣扎, 几次都没挣扎开来, 顾听霜捉着他亲了个够, 直到觉得心脏有一点微微的麻痹感后,这才轻轻把他放下来。
宁时亭反手就要打他一耳光,但是手腕被扣住了,顾听霜缓了缓, 觉得自己还能亲, 于是又把他拉过来亲吻,他像是个瘾君子,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 因为这是他生命中体会过的、最甘甜而无法抗拒的滋味。
宁时亭手指扫过他的脸颊, 是那样软弱无力,轻飘飘地拂过去, 仿佛不是要打他,而是在轻轻抚摸他一样。顾听霜轻声笑,连他的手指也捉起来, 一并细细亲吻。滚烫的唇上碰上微凉的手, 在心上撞出焦灼的滋滋声响。
小狼疯狂地绕着他们跑圈儿,毛茸茸的大尾巴甩来甩去, 显然内心的兴奋已经溢于言表。
再抬头看, 宁时亭整个人, 整张脸,已经全部红透了。
一直以来文弱安静的鲛人像是惊慌失措,被他欺负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气又急,打人也下不去这个狠手,只是这样乖乖地被顾听霜扣住双腕,扯在他身前毫无反应。
顾听霜看他眼睛特别亮,可是里边好像有点水光,还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沙哑着声音说“宁时亭。”
他低声说“不就是亲亲你,又没怎么着你,怎么就要哭了。”
他伸手轻轻按上他的眉眼,替他擦掉眼角的水痕。他低声说“我知道你以前没亲过人,也没被人亲过,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
宁时亭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在发抖,脸却越来越红,就这样了也不知道跑,还是乖乖地待在他跟前,大约是气得不知道做什么,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
顾听霜低声问他“跟我亲什么感觉,宁时亭”
他松开手摁在心口,喘了几口气,而后笑着说“毒鲛真毒我熬了这么久的药,现在还是觉得心尖疼,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也不是被你毒得,还是说跟人这样亲,都是会心尖疼的呢”
他看宁时亭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慌乱中没有说话,于是低声说“理理我,宁时亭,你别不理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别不理我。”
顾听霜脸色发白,鲛人猛烈的毒性正在和药性相抗,他用出灵识极力把鲛毒压下去。
宁时亭这时候才回过神似的,有点慌地去给他拿药碗,把瓷盅里剩下的药倒出来,但是他的手抖得是这样厉害,倒了一半,一大半都要泼洒在地上。
他低声说“我我去给你再熬一炉,你先用返魂香撑一会儿。”
他要从袖子里掏返魂香,但是抖得更加厉害。返魂香一拿出来,顾听霜就摁住了他的手“你发什么抖,宁时亭,病了”
他抬起眼,眼里带着一些笑意,是揶揄的、狎昵的,他笑他心神散乱。
他低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熬了五倍的药量,一口能顶过十口。趁现在药性还没过,抓紧时间。”
宁时亭愣了愣,随后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就跑,顾听霜推着轮椅走了几步,小狼自觉地跳上前去咬住了宁时亭的衣摆。
宁时亭根本慌得路都走不动,方向还没看清的时候就又被拽了回来,往后一绊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后被一只手接住了。
他这次是直接被顾听霜拽进了怀里,两只手直接把他摁住了,扣着他的腰和膝盖,微微倾身看向宁时亭“适应不了还是不喜欢我”
宁时亭说“臣”
他刚说出一个字,顾听霜立刻低头去吻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