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中途的时候,许辞离开了包厢。
他烟瘾大,站在走廊尽头,嘴叼着烟,伸手点燃。烟雾迷漫眼帘,他推开了窗。
凛冬,寒风冷朔灌入室内。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竟然是徐修其的电话。
电话接起的那一刻,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沉默了几秒,徐修其说“听说你在帝都。”
许辞叼着烟,含糊不清地笑了下,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你女朋友说的吧。”
“不是女朋友,”徐修其非常喜欢这一环节,很有耐心且有善意地给他科普,“是老婆。”
许辞“结婚了”
“刚领了证。”徐修其顿了顿,语速流畅地报了一堆数字出来。
许辞“什么东西”
“怕你不相信,告诉你一下我们的结婚证编号。”
许辞沉默了几秒,掐灭了烟,顺带把电话也给掐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徐修其是在婚礼前两天来的帝都。
他不是伴郎。季庭礼倒是邀请过他,甚至带上了谢听雨,“和小师妹一起,没想法”。结果徐修其连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
江淮礼当时还揶揄道“小师妹,你徐师兄看来不太想和你在一起啊,连陪你当伴郎都不太愿意。”
谢听雨不甚在意地笑着。
他们哪里明白,他不愿意当伴郎的理由是什么。
旁人的婚礼不过是陪衬,他想要的,自始自终都是和她的婚礼罢了。
婚礼那天井井有条的,婚礼是在帝都一家知名会所举办的,宴会厅喧嚣热闹,连水晶吊灯都闪着璀璨细碎的光。
谢听雨稍稍得空了就跑到徐修其身边。
她这会儿穿的是条浅粉色的礼服裙了,细细的两根丝带支撑着整条裙子,露出的锁骨紧致纤细,她皮肤很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徐修其旁若无人地搂着她的腰,在她腰肢上轻轻地一摸,说“瘦了。”
“哪有。”
“真瘦了。”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意有所指道,“幸好这里,没瘦。”他把嗓音压的很低,但也正因如此,嗓音变得比平时低沉不少,带着低冷的质感。
谢听雨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拍开,冷冷道“咸猪手。”
徐修其无奈却又纵容地看着她。
她拿了几块小蛋糕吃,徐修其说“那天的裙子,更好看。”
谢听雨倒是更喜欢这条,她问“为什么”
徐修其“露的少。”
谢听雨“”
这个理由可真是无懈可击。
等到晚上十点多,婚礼才结束。
谢听雨在会所的房间里换上自己的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她给徐修其打电话,“师兄,你在哪儿啊”
徐修其的声音很空洞,“停车场,你下来吧。”
谢听雨“好。”
会所的地下停车场并不大,谢听雨很快就找到了徐修其。
他背靠着车门,手里拿着一支烟,有惺忪火苗在暗处发着幽光,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来,浸在夜色深处的脸逐渐抬起,他的神情有几分隐晦难测。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掐灭了烟,嘴上勾着笑。
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