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她没认出来,徐修其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卫衣黑色长裤,头上还带着一顶棒球帽,脸上是一个大大的黑色口罩。
开会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咳嗽声低低的,勉强压低着声音。
钟笙晚戳了戳谢听雨的手肘,压低声音说,“徐师兄好像感冒了。”
谢听雨含含糊糊地唔了声。
钟笙晚说“我刚问了下季庭礼,他说徐师兄刚从国外回来。”
谢听雨收回视线,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笙晚又说“徐师兄没有联系你,是因为他手机被偷了,他还没来得及买新手机。”
谢听雨奇怪地看了钟笙晚一眼,“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钟笙晚歪了歪头,“因为我很八卦。”
“”
这个会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会议结束之后,大家也没走,坐在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学生会的这些部长副部是从大一进来就认识的,到现在也有三四年的交情了。
大家关系都挺好的,基本上每次开会,一半时间在开会,一半时间在聊天。
谢听雨没参与讨论,她坐在位置上发呆。突然,她感觉位置沉了下去一些。
她别过头去,看到徐修其坐在自己边上的位置。
他帽檐压得很低,口罩罩住他大半张脸,从下巴到鼻梁三分之一处,完完全全的覆盖着。
徐修其转过头来,抬了抬帽檐,眼睛露了出来。
狭长的双眼,又清又冷没什么情绪,似乎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眼底有层淡淡的雾气。
谢听雨磨了磨牙,主动说话“徐师兄。”
徐修其“嗯。”
谢听雨咬了咬唇,说“你生病了吗”
徐修其“嗯。”
谢听雨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了,“你设置了自动回复吗”
嗯嗯嗯,就知道嗯
徐修其笑了,他只露出一双眼,清冷的眼底此刻有丝丝缕缕的笑意,他哑着嗓子说“那我得说什么”
谢听雨心想我怎么知道。
徐修其想了想,说,
“我生病了。”
“我病得很重。”
“嗓子都要咳出血了。”
因为生病,他的嗓音哑的像是喉咙里掺了沙似的,声线根本不用刻意压低,自带一股委屈意味。
谢听雨“”
你怎么回事儿呢还突然卖惨来了呢
我怎么回事儿呢明知道他卖惨我还心软了呢
顿了顿,他笑了下,他笑起来咳嗽声也变得断断续续的,“要这么回答,才行吗”
“”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开始了开始了这个男人又开始了。
沉默的间隙,徐修其压着咳嗽。
谢听雨说话语速很快,试图把内心的关心给隐藏住“师兄,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你这咳得也太严重了吧”
徐修其说“待会去。”
“现在就可以去的。”她语气轻快,说,“这个会你不来也没关系的,反正迎新晚会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大家都很熟的。”
徐修其动了动身子,侧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听雨“那还是得来一趟的,有点儿事得解决一下。”
“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