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曾数次强调,不得强行进入女子家中。不敲击风铃便进入房屋,便是抹杀。她对敲击风铃的强调,正是为了掩盖人类女子和恶灵在听觉上的区别。
这就是所有的谜底。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个游戏真的相当恶趣味啊。”傍晚,林槐站在红楼前喃喃着,“原来恶灵人鱼岛中的人鱼居然指的是我们自己,一群男人,美人鱼啧,我该说这不愧是那个听声音就很恶趣味的女性考官所设置的谜题么。”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这个游戏或许也是那位女性考官带给这些男性游戏者的一个小小的报复,又或是恶作剧毕竟,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将“性别区别”和“建立对于该性别的刻板印象并以此判定”在表面上做到极致的游戏,其内核居然是一个不靠主观的感情因素、全靠客观的推理的游戏呢
“咚咚咚”
大红楼上的大钟响了三声,路锦也蔫头巴脑地赶了回来。
他缩着脖子,在林槐看向他后,狠狠地战栗了一下。
林槐我好伤心。
他很坚强地将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打哈欠。与此同时,尖嘴猴腮的男人也赶了回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铃铛。
是的,这个男人的狼人杀策略并没有奏效。他的大脑实在是难以处理过多的数据,与此同时,剩余的时间也不够了。
早在中午,林槐便发现这个男人在偷偷跟踪他们,并偷师到了他们的方法。林槐对此完全不care。
对于蝼蚁,他的态度向来是随他吧。
红衣的女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此刻,她的脸上只有极小的一块面具,摇摇欲坠。
“你们”她转动着枯黄的眼珠,“选好了吗”
“选好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迅速举起了手,林槐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要张嘴,就听见女巫说“好吧你先来吧”
路锦转过头来。
“这一户”尖嘴猴腮的男人欣喜若狂,他迅速跑向了路锦之前所在的那一户人家,“就这一户,我选定了”
“”
强大的荒谬感和震惊感震慑了路锦。他瞪大了眼,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个人的举动。
与此同时,尖嘴猴腮的男人也得意地咧开了嘴角。
没错。
尽管他已经找到了第三位人类女性,但对于他而言,他始终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居然被两个毛头小子娘娘腔牵着走了的事实
身为一名黄牛,尖嘴猴腮的男人始终以自己“小市民的聪明”为豪。靠着偷奸耍滑,靠着小聪明,靠着出尔反尔投机倒把,他年轻时,很是如鱼得水了一番。
然而小聪明终究是有尽头的。聪明反而聪明误,他因为身为票务,却私自扣押演唱会门票,以高价卖出等行为遭到举报,并因此丢了饭碗。
丢了饭碗之后,这个男人反而一不做二不休,当起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骗钱的假黄牛。他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极度厌恶所有规则,认为自己脑袋活泛,是没有错的。他怎么会有错大家都是凭本事赚钱,不懂规矩的,本来就活该被弱肉强食地吃掉
然而他始终忽略的,是自己在强者面前的曲意逢迎,和在弱者面前的居高临下。他所遵循的从来并非什么丛林法则,他想要当人,却不把别人当人。他只是从头至尾,都是只是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