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的另一边,是一张照片。
在看见照片中的女孩时,她心神巨震,就连瞳孔都收缩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众人照例是各自组队、分头前往村中打探。
八月四日,白天的武陵村照旧是一派宁静。林槐踏着石板路,沿着小路往海边走。
宋耀先跟在他身后,一副哆哆嗦嗦的模样。早在早晨六点时,他刚醒来,便被挂在自己头顶上的一颗头颅给吓醒了。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尖叫,已经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捂住了嘴。头颅的主人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且道“不要怕,是我。”
宋耀先“是你才更恐怖好吗你为什么大早上地爬在别人的床上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别说话,听我的,都听我的。”林槐冷酷地说,“起床,跟我走一趟。”
说着,他便把对方拽起来,盯着对方洗漱完毕,就带着对方出了门。
“在前面带路。”宋耀先听见林槐冷酷的声音,“带我到海边去。”
大早上,两个人,去海边。宋耀先忍不住抱怨道“我不是给你画了地图了吗”
林槐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在把自己看不懂地图这回事说得清新脱俗后,他便对宋耀先做了个“请”的动作,并以礼貌的态度成功说服了对方。
林槐从来不是喜欢勉强其他人的人,比起以武力屈人之威,他更喜欢以理服人。在用一整块门板展示了自己的战斗力后,他成功用哲学的道理说服了对方。如果硬要说是哪段哲学的话,那只能被解释为哈姆雷特里王子在自杀前的一段经典台词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在这场谈判中宋耀先很显然选择了后者。面对对方识时务的表现,林槐很满意得将裂掉的门板放了回去。
“我很喜欢讲道理的人。”他亲切地说,“你放心,我就在边缘看看,我绝对不进去。”
宋耀先哭丧着脸。显然他并不相信林槐的渣男著名言论。
从他们所居住的宋刚家,到海边,需要途经许多青砖黑瓦的房子。从宋刚家刚出来时,还能看到提着挑子、相互交谈的村民,再往西边走,就只见到三三两两的人,等到隐隐能看到海色时,武陵村路上,已经不再有人烟。
没有谈话的声音,没有人声,就连蝉声也欠奉。明晃晃的太阳照射在屋顶的茅草上,就连两侧的树叶都好像不随着空气动。正常人走在这样的路上,只听得到自己鞋跟的声音、海浪的声音,很容易就会觉得孤寂与诡异。
就好像,这里是一片死城。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存在。
“昨天,我就走到这里。”宋耀先颤抖着说,“再往前,那个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什么声音”
“你仔细听。”
“海哭的声音”
“不是。”宋耀先站在原地没动,“你再仔细听听。”
林槐闭上眼,竖起耳朵,终于,他隐隐地从海涛声和风声中,听出了些别样的东西。
那声音断断续续,却又悠长婉转,像是某种乐器。
乐声是从海边传来的,像是某种笛或箫,空灵而渺远,却又带着隐隐的诡异。
“对,就是这个声音。”宋耀先恐惧地说,“越往海边走,那个声音就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