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如此正气凛然, 偷听之人一时心底犯起了嘀咕。里面两人还在交谈, 门外的人已经沿着小路跑下山坡, 往村里宋健仁家去了。
如今的渔村是以村长为首,该利益团体中除去村长, 还有他的几个好友,其中也包括宋健仁、宋刚等人。他还没进去, 便听到阴鸷的声音“这次来了五个, 加上之前的三个,总共是八个”
“刚子, 这回几个人都安排在你那里,你把他们看好了, 别再发生前年的事儿”
那声音里满含威慑,却在提到“前年的事儿”时微微颤了颤。宋刚连忙道“大哥,你就放心吧, 外面都是山。过两天山神封路, 他们跑不了的。”
在说到山神时, 众人的嘴角都浮现出了几分诡异的微笑。村长又说“这几天大家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望日之前, 海里也不太平晚上少出去瞎晃悠, 都早点回家”
名叫宋平的偷听的青年这才从门外跑进来。村长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皱起了眉头“让你去盯梢, 这就回来了那个姓林的和老光棍说什么了”
“村长”那人急急慌慌地说,“不好了,那些人不是,不是”
宋平喝了一口水,被自己呛了一身,又说“他们不一般啊”
宋健仁看他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嗤笑道“管他们有什么不一般,这几年什么样的人咱们没见过,什么大学生、大教授、运动员,进了咱们这山里一个都逃不掉。”
“可这回那些人是真不一样啊”
“少大惊小怪了。”又有一人道,“你可别忘了,这上面”
他伸出手,指了指海边。宋平依旧是道“不是,你们听我说,那个姓林的教授,是上面派来的人啊是国家派来的人搞扶贫的”
宋健仁拍案而起“什么你说什么你亲耳听到的”
“这还能有假,我亲耳听到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不信你去问润生,他也在那片儿呢。”宋平急急说,“那人还说了,他们背后有个靠山,是个姓李的大官他还说,要给山里通路”
室内一时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半晌,其中一个人烦躁地敲了敲烟管“这他娘的可不好办,之前那群人也都是些散客,失踪了,也没人能进来找。可这回来的人,听他们那说法不好对付啊”
说完,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用鞋底碾了碾。而后,他看向村长道“咱们这下可怎么办”
“过几天就要封山了。往年都是这个日子。”宋刚说,“现在也来不及从外面捉鱼回来了”
屋外,依旧是呼啸风声,和滚滚海浪拍击沙滩与溶洞的声音。
或许是天色将沉,海浪声中,隐隐带着几声女子的怪笑,和轻幽的嚎哭。
人鱼,人鱼,人鱼。她说,人鱼,人鱼,人鱼。
鱼鳞,鱼鳞,鱼鳞。她怪笑,鱼鳞,鱼鳞,鱼鳞。
那笑声凄厉而细密,如同海水退潮后,密密麻麻插在沙滩上的细小贝壳。
“不能再等了。”村长将烟按灭,“不完成祭典的后果惹怒祂的后果前年发生的事,你们都记得。”
“之前捉好了三条,现在又来了五个把那个姓林的放了,加起来还是够七个的。”村长说,“那三条鱼,都看好了吗”
“看好了,关溶洞底下呢。”宋安急忙说,“还没来得及炮制。村长你知道的,炮制太早了,死得快,熬不到十五号就是那个小的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