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一名淡黄旗袍的女子。
“你”
危险离开这里
远处的大厅在他眼里旋转着,突然之间,里面的场景都发生了变化
那些谈笑着的、行走着的人在顷刻腐化,成为了一具具穿着衣服的枯骨。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也变成了一滩腐烂的黑色物质,大片大片的蜘蛛网垂下,灰尘扬起,整个大厅立时从金碧辉煌变得凋敝
而那些骷髅则一个个地回过了头,黑洞洞的眼孔看着他。
“先生”
棒球帽男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捉着他手臂的红色旗袍的女人
居然也是一具腐臭的枯骨
而他也在此刻认出了那个女人身穿的衣服
正是他今天从外面买回来的,晚上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
那件暗红色的旗袍
“里面没声音,不会是死了吧”
林槐整个人像是壁虎一样地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好像很热闹,像是有很多人在行走”他闭眼感受着,“所以这个人买回的不仅是一件件旧时的衣服,还有里面的人。”
“是的。”楚天舒看好戏般地吹了个口哨,“这些人夜夜在他家里开趴体跳舞,现在就等着他这个主人加入呢。”
林槐眼前一亮。
“是么”他好奇道,“有意思,让我看看里面的场景。”
说着,他的眼睛一红,将眼睛贴上了501的猫眼。
棒球帽男从噩梦中醒来。
从半个月前开始,他就一直在做这场关于舞会的梦,然而这却是他第一次半夜惊醒。
他捂着自己不断搏动的胸膛,正惊魂未定着,却在自己的被子上,看见了三件旗袍
淡黄色的、白底黑梅花的、暗红色的
那分明就是在梦中出现过的三名女鬼身上的旗袍
他刚想发出一声惨叫,却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咚”的一声。
这一声硬生生地把他的惨叫都给憋回去了。
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门外
他一下便忘记了那三件旗袍,踩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接近大门。
并听到了,絮絮的低语。
在听见那声音时,棒球帽男的头皮都炸开了
那赫然是那个物管的声音
冷汗涌上了他的背脊。
大半夜的,那个物管不睡觉,跑到他门口来干嘛
总不可能是为了守护他的人身安全吧
物管的声音时而愤怒、时而喜悦,他像是在和某个人说话,然而棒球帽男自始至终,只听见了他一个人的声音
像是一个疯子在对着空气絮絮低语
“死。”
“完了。”
“进去。”
无数令他恐惧的只言片语从门外传来。棒球帽男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突然间,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棒球帽男满身冷汗,他在恐惧中靠着墙,等了许久。
再没有声音传来。
月光下,客厅里的几十件旧衣仍在轻轻地抖动着。棒球帽男咽了口口水。
走了
不,不行,透过猫眼看看
这样想着,他蹑手蹑脚走向门板,壮着胆子看向了猫眼。
然后
他看到了一只血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