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思索了一会儿,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估摸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大约已经在泥土里腐烂得差不多了,若非如此,他大概会跑到小道里,再把男人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泡进这个瓶子里。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是勉强不得了。看起来,假如林槐和楚天舒不曾在那条道上截下那名男人的马车,男人大约会带着他的瓶子进入雾城中,并在城镇里寻找他所需要的、那名拥有最美丽的眼睛的女子的血液,已完成他这瓶身为“绝世美人”的作品。或许,如果类似顾北辰这样的玩家在此,他们大约会在雾城里寻找,对拥有美丽双眼的女子进行狩猎,并最终完成这瓶香水,将它作为敲门砖,以作为一名“艺术家”,抵达“茶话会”。
然而很遗憾,林槐并没有去当一只蚊子的兴趣。
楚天舒还没有回到旅馆中。林槐将香水瓶放好。他托着下巴,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不久之后,打了个绵长的哈欠。
“差不多也该上床了。”
屋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有风吹动了窗帘。林槐听见远处隆隆的雷声,沉闷地
在天际奏响着。
下雨了。
方才大约是看明信片看得入神,林槐居然丝毫没有发现雷雨的到来。或许是因着雷声的震动,油灯里的火焰闪了一闪。林槐低头去握油灯,眼角却瞟到了里面的报纸。
“著名芭蕾舞者克里斯蒂娜一夜之间,双足麻痹,从此失去舞蹈的能力”
芭蕾舞者,双足
林槐皱着眉,拿起了那张报纸。若非刚才看见了那些明信片,这张泛黄的报纸原本不应该会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仔仔细细地了这篇报道,一个个单词,字斟句酌。然后,他从报纸堆里,拿出了另一张报纸。
“知名写手戴安娜,双手麻痹,无法工作,因此被迫遗憾宣布,其所作一个陌生男人的来锤无限期停更,读者群情激奋,集体抗议”
他看完这篇报道,又看向下一篇。
背对着窗户的林槐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那原本被绸布窗帘所彻底遮蔽的窗户,居然
打开了一条缝。
窗外一片漆黑,是风,是雨,是
呼啸而下的,闪电
一道漆黑的身影,在整个窗户玻璃因闪电而变得如白昼般明亮的瞬间,于窗外显现了出来
林槐还在看。
“调香师弗罗伦丝伊夫林,因意外而失去嗅觉。嗅觉紊乱的她开始将花朵香气闻作血腥味,将硫化氢的恶臭闻作沁人心脾的泉水因嗅觉紊乱而产生的一切,让她的整个人生陷入崩溃,而她那名神秘的未婚夫,戴维斯先生,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半年后,弗罗伦丝伊夫林因绝望而上吊于自家的公寓中。她留下遗书。”
“感谢我从此与这个无味的、又或者恶臭的世界诀别。”
林槐一页一页地翻着报纸。一张张报纸,一篇篇新闻,属于这瓶“香水”的受害者们的故事,便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所见的一切无疑使他惊讶至极。
“真奇怪啊,”他嘀咕道,“我原本以为这些受害者们,是在死去之后被抽干了血液,最后被浓缩成这一瓶香水的。可为什么她们看起来都没有死亡而只是”
“只是,被剥夺了相应的器官的能力。”林槐的手指摩挲着最后一篇
报道,“为什么呢这个问题看起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拉开了嘴角“有一位很热心的女士,打算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