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桢认真地点头。
含光道尊有心同她讲清楚利害, 但顾忌系统的存在, 最终还是没开口。
这么个玩意放在身上就跟个十二时辰不间断的探子一样, 他说的话一样会被系统得知,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恰恰是不能让系统提前得知的,知道了就容易打草惊蛇, 万一它狗急跳墙,恐怕会危及宸元性命。
这件事情对双方而言都存在巨大风险,但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他思量一番,摸摸她脑袋“你先休息一会儿, 师父去查一查典籍,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嗯。”
含光道尊扶她躺下, 拉了一旁的锦被给她盖好。周竹桢原本就没有恢复多少, 刚才布阵时又被他中途打断,受了些反噬, 连带着元神也有些波动。含光道尊念了几遍安神咒, 看着她睡着了, 又设下数重禁制作为保护, 才离开了东侧殿。
他当然不是去查找典籍, 这只是说给系统听的一个借口罢了。
含光直接去了医峰, 问含宁道君有没有保护灵台的药方。
“你要这个做什么”含宁道君随口问, “保护灵台的药方我找找吧, 除了夺舍, 还有什么东西会伤及灵台若是高阶修士夺舍, 又有什么样的药方能护住灵台”
这种药方的存在就是个鸡肋,至少现在的修真者绝不会费心去研究这种东西,只能从上古丹方典籍中查阅。
“”含光道尊沉默了一下,“没什么。”
如果系统背后的主神真是大乘期修士,牵连进来的人还是越少越好。至少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之前,他不能向含宁透露更多信息。
“这个你拿着。”他在储物戒指里翻了一翻,递了枚玉简给她,“如果我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就按玉简中的内容安排吧。”
含宁道君大骇。
“怎么了”她心里惊跳,面上仍旧强作镇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安排后事呢”
“算是吧。”含光道尊说。
含宁道君手中的典籍掉在了地上。
“师兄,你”她有些语无伦次,“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出了什么事啊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想想办法”
“只是提前做些准备。”含光道尊说,“不必担忧。”
他把玉简塞进她手中。
“不必担忧”含宁道君只觉手中玉简如同一块刚从炉中取出的烙铁,烫手得很,“你把遗书给我,让我怎么能不担忧师兄,你还剩下一半寿元,还远远不到该立遗嘱的时候吧”
含光道尊没说话。
“就算你要做准备,遗书也不该交给我保管。”含宁道君说,“我也就剩下千年不到的寿元,将来怕是要走在你前头,这玉简你要么给宸元要么给纯宁,做什么放在我这里”
“宸元现在情况不太乐观。”含光道尊解释道,“纯宁修为不足,若是出了事情,由她宣布怕是不能服众。”
这些且不论,宸元和纯宁都只有五六百岁,在他眼里还是小孩子,还没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
“你立这遗书是为了宸元的事情”含宁道君蹙眉,“养神香不是已经制成了吗,又出了什么问题”
“别问了。”含光道尊摇摇头。
“当初就不该截下天命之子”他始终避而不谈,含宁道君不由得气急,“天命之子再重要,也不能拿你的命去换若是早知如此,把她送给天机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