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桢没有再拒绝, 她微微屈指,把丹瓶握在掌心。简随心看她接了丹药,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丹药灵液放在她身边,最后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这件披风应该是某种火属性灵鸟的羽毛制成,一上身就有融融暖意传来,冻僵的肢体很快开始回温。
周竹桢垂下眼睫, 火红的披风衬得她面色更加苍白。
“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道修,更不知道你是问道门首座首徒”简随心很愧疚,“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罢了, 现在再说也已经晚了”
他似乎还有话想说, 终究顾忌外面盯着他的化神修士,只是给她把披风的系带系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周竹桢坐了一会儿,打开手里的玉瓶, 从里面倒出一粒淡青的丹药服下。
结界内虽然不能使出灵力,在经脉里运行还是可以的。药力随着灵力运转发散开来,背后和手臂上被灼伤的肌肤有些微微的清凉感, 开始缓慢愈合。
简随心拿来的都是极品的丹药灵液, 都到这地步了, 他也没必要故意害她。周竹桢忍着剧痛给自己正骨。她伤得最重的是粉碎骨折的右肩关节;但内伤和其余的骨折也不在少数, 有些地方实在正不了的她也只能暂时搁置。她原本就行动不便, 正骨的过程又极其痛苦, 勉强处理完之后,她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服了疗伤丹药,朝左侧躺下,等待骨折的部位逐渐修复。
“宿主”系统突然说,“周含光之前给您的玉符呢”
周竹桢把衣袖掀起来一点,玉符系在她腕上。
她握住玉符,迟疑了一下。
“没事的。”系统凉凉道,“只是从玚洲捞个人,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您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考虑一下怎么熬到他赶过来的时候。”
沉玉陨落的时候,它依照主神的命令附在一个化神魔修的灵台里,一边寻找合适的宿主,一边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其实赪燬这人很怂的,他敢欺负你多半是时间太久远,忘了周含光的剑有多利了”系统说,“他不敢下杀手的,但是我很担心,他会为了甩锅把你丢给其他人处置嗐,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要是真的要丢你也没办法不是”
周竹桢“”
她指尖用力,捏碎了玉符。
“这就对了嘛。”系统说,“我再给你透露一点信息吧,玚洲五个较大的魔修门派分别由五位炼虚魔尊坐镇,你师父当年在道魔战场呢,是杀了一人,重伤两人。他重伤的那两个人有一个现在还活着,道号重穋,不过这位为人坦荡,应当是不屑于欺负小辈的;另一个重伤的是步月派首座长老,后来没过多久就陨落了,现在的步月派首座南樛魔尊据说是夺权上位反正这几位还好,虽然和你师父有仇,不过抓了你最多直接杀掉,不会刻意折磨”
它顿了一下。
“你唯一要担心的是落到御苍魔尊手上。”系统说,“她是千流魔尊的爱徒,千流当年就是死在含光剑下。御苍这人吧”
“虽然我是最不希望你死的人,不过如果落到她手上,可能还是自戗来得比较痛快。”
服下简随心送来的丹药,周竹桢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
其实最严重的不是外表上那些皮肉伤,而是赪燬最后那一掌。他使用的应该是某种很厉害的火属性功法,阳炎之力侵入背后经脉,造成了很严重的损伤。
简随心送来的清露金平丹就是治疗这个伤用的。
药力消解了伤口附着的阳炎之力,伤处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