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卫是轻骑兵,急行军数日后,他们就返回了边关。
一路上眼见得繁华景象潮水般退去,草木越来越稀疏,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道君感觉很忧伤。
早该想到的,京城气象也就跟个大型旅游古镇一样,边塞能好到哪去
“咱们到了。”旁边的军师说,他招呼了一个小兵过来,命其执旗先行。
周竹桢抬头一望,连绵不绝的山峰中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一座城池就坐落在豁口中间。
这是天阑关。
兵家必争之地。
城外连绵数里都是军帐,沿途可以见到整齐列阵的士兵,见到他们队伍前迎风飞扬的金边旆旗会停下来行礼。
通过周昭惠的记忆可以知道,这是十万兵马的其中五万,若无战事,他们就会在此操练,训练结束后进行屯田劳作,另外五万小部分据守城内,剩下的散作游骑,巡逻关外,时刻探查敌方动向。
一行人径直入了城安顿下来。
千里之外的京城,长乐帝楚寒斜倚榻边,一手揽着皇后沈瑜,正在观赏宫女歌舞。
水袖翻飞,丝竹婉转,美人在怀,好不惬意。
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从殿外进来,小步走到他身前,躬身道“陛下。”
“何事”楚寒闭着眼问。
“于丞相在明政殿等候,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楚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见他斥退舞伎,皇后善解人意地道“既有要事,陛下就快去处理吧。”
“一会儿朕处理完政务,再来和梓童一同用午膳。”楚寒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站起来大步离开。
沈瑜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召过身边一个侍女,轻声吩咐了几句,侍女领命而去。
楚寒跨进殿门,丞相立刻迎了上来。
“皇上”他焦急道,“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先稳住周昭惠吗”
楚寒一听这话就想起之前被周昭惠撵出府门的情景,立刻黑了脸“朕同她好说歹说,她根本听不进去”
丞相被哽了一下,他暗暗腹诽,当初楚寒执意要立沈瑜为后时他不是没有劝阻过,这样做定会引起周昭惠强烈不满,她不满没关系,她手上还握着十万兵马呢他劝楚寒寻机收回兵权,之后再做计议,谁知楚寒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硬要迎沈瑜入宫。如今扯出这么一摊子事情,还不是他自己的锅
他沉声道“周昭惠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将军府内的所有侍女僮仆,如今将军府内已空无一人。”
楚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脸色一白,强作镇静道“她不敢的。”
“但愿如此。”丞相望天,长长叹气,“为了以防万一,陛下还是把西南军和东南军调回京畿为好,各地的府兵也要严加戒备,一有不对,立刻上报。听说北胡呼鞮单于近期将有大动作,等周昭惠击溃了北胡的主力骑兵,就以庆功为名命她班师吧,然后让她在京城住下,过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就可以对外宣称她因病暴毙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照在窗棂上的阳光似乎都带上了几分寒意。
“丞相所言甚是,那就这样办吧。”楚寒背着手踱了两圈,“吴喜,你去准备笔墨,朕这就给西南和东南的两位将军写信。”
太监总管恭敬地行礼退下,出了宫门,一个粉衣的宫女似乎从不远处路过,抬头往这边看来,二人对了个眼神,各自离开。
吴喜给皇帝送了笔墨,寻了个由头出去,到了一僻静处,那粉衣宫女正在那等着他。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