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恕刚才都和你说什么了”
沈晓曼给父亲倒了杯酒, 顺口问女儿。
“还能说什么就问和大桥有关的事。年后不就开工进场吗, 他问我们设计院几个人去,那边指挥部好做准备。”
赵南箫若无其事应了一句。
“就这个到书房还关了门,搞的神神秘秘, 我还以为说什么呢”沈晓曼嘀咕了一句。
赵南箫一阵心虚“我哪有刚客厅信号突然不好, 我就去姥爷书房打了。”
女儿从不会撒谎, 沈晓曼也就没起疑,顺着话题说“徐恕多好一孩子啊, 真叫我心疼, 这大年三十的还一个人在西部工地里忙活, 连家都回不了,要不然就把他叫来我们家一起过年了我可真没想到,小时候那么皮, 现在这么乖, 又听话又上进。老徐以前还天天嫌徐恕不好, 现在估计做梦都要笑醒。哎,我就不行了,生个女儿, 看小时候还行, 没想到越大越不听话。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现在轮我操心了”
赵南箫一声不吭,往姥爷碗里夹菜“姥爷,您吃这个,这个很好吃。”
姥爷就对女儿说“你少说两句吧。别老催小南相亲什么的。她又不大,才几岁,你这么急干什么”
赵南箫点头“就是,姥爷说的是姥爷您要有空,其实可以在您知道的后辈和学生里帮我妈留意下,爸肯定也不希望妈下半辈子都一个人,让她也去相一个。我才多大我妈就这么急,姥爷您肯定更急。”
姥爷微笑“姥爷会留意的。”
“嘿你这臭丫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沈晓曼柳眉倒竖,拿筷子敲女儿夹菜的手,赵南箫赶紧缩了回来。
沈晓曼气鼓鼓地盯了女儿片刻,大概自己想想觉得也有点好笑,忍不住又噗地笑了起来,随即板起脸,哼了一声“算了,大过年的先放过你,你给我多吃点”
这边的小别墅里灯火温暖,笑声不绝,同一时刻,在相隔万里的西部高原某山窝窝旁的高速公路工地上,一间冷得冒气儿的可拆卸彩钢房里,徐恕手里握着刚挂断的手机,仰在身下那张简易铁架子床上,眼睛盯着屋顶出神。
那晚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精虫上脑,脑子一热对她强行那个。虽然从少年时就开始怀着的想象之一的情景终于变成了现实,当时还挺满足,但短暂的满足过后,被赶出来,没等到彻底酒醒,他就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第二天见面,他干脆不给她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再发个消息,彻底堵住一切交流渠道。
反正没说不,余地就还在。
对于年后她再来这里的事,他本来就不大抱希望,刚才从她嘴里终于得到证实,确实没希望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刚才她还接了自己电话,听她语气好像也没特别生气,还聊了几句。
说真的,这比他原本的设想要好得多,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是,上次她妈给自己发来了新相亲对象的照片,现在过年在家,正是国内各种相亲活动猖獗频发的时候,她肯定也安排起来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徐恕拿起来,一看,自己父亲打来的。
“爸,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他也懒得爬起来,依然仰着,随口问。
徐振中半个月前刚参加完一个中外企业合作论坛,刚结束,上周马不停蹄又随部委出国考察一个重要的援建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