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一个女孩子能拒绝叶之洲这样的男生。
家世,才华,人品,或者志趣,无论哪一个方面,他都无可挑剔。
赵南箫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她想不出她有什么再拒绝他的理由。
叶家父母很喜欢她,对她一直非常好。外公和妈妈知道叶之洲对自己的感情后,对此也是乐见的。
她知道叶之洲的期待。但是就这样决定下来,在她的心里,又似乎横亘了什么。这令她迟迟无法下决心。
这种横亘之感到底来自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若就这样,总仿佛不甘。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期末前,赵南箫从和自己关系很好的辅导员那里得知一个消息,徐恕这个学期经常旷课,系里考虑予以通报警告。
他在进入大学后,仿佛彻底放飞,又变成了赵南箫记忆里那个她初中时认识的徐恕。他玩机车,全国跑地参加各种比赛,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玩机车就玩摇滚,和物理系一个名叫严盾的男生以及距离几公里外的另所著名学府里的几个学生组了乐队,他担任贝斯手。
这几个月,因为开学第一天的不愉快,赵南箫再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没找她,更没有向她道歉。上公共课碰到,两人最多对个眼就错开视线,她神色平淡若无其事,他也不会刻意接近她。她坐前排位子,他永远都是后排角落,离她很远。
两人的关系,又倒退到了高中前两年的那种疏离状态。
赵南箫开学时落在心里的那点疙瘩始终无法消解,但听到辅导员这么说,忍不住又担心起来,急忙替他解释求情,希望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找他谈话他都不来,我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啊,毕竟是第一名进的。”辅导员说起他也是十分头疼。
初中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来了。
赵南箫控制不住自己,迟疑再三过后,终于在一个周末过去找他。
她打听到他人在乐队租在校外的排练室,弄到地址,坐车找了过去。
排练室的位置有点偏,赵南箫问了好些人才找到地方。是间老平房,附近工厂,他平常骑的那辆机车就停在边上,里面传出砰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声音。
赵南箫徘徊在门外,不敢就这么贸然进去,终于等到那阵乐声停止,看到本校物理系那个名叫严盾的男生背着电吉他从里头走了出来,急忙上去,请他帮自己传个话,让徐恕出来一下,她有事找他。
严盾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说“抱歉,徐恕说忙,没空,叫你回去。”
他传完话,朝她礼貌地略微点了点头,离开了。
都找到这里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掉头回去。
赵南箫又在外头徘徊了片刻,深深呼吸,最后终于迈步,走进开着的那扇门。
一进去,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平房里还有几个男生,各自在做自己的事,但她一眼就看见了徐恕。
他穿了条牛仔裤,随意坐在拉满凌乱电源线的旧水泥地上,低着头,调着手中一把贝斯的弦,额发垂落眉梢。一个染着金棕色长发的漂亮女生跪在他的身后,两只胳膊从后绕抱着他,胸也贴着他的后背,正冲他撒着娇“徐恕我想坐你的机车你载我去兜风”
“机车不带女人带了晦气,这是规矩”
他应了一句。
他长得帅,会玩,花钱如纸,还有个第一名考进来的亮瞎人眼的大光环,虽然入学才几个月,但在校内,也是一个关注度极高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