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寂说出“领证”两个字的时候, 他语气极其自然,表情极其平静,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透出一股子镇定自若从善如流的淡定, 仿佛, 此刻从他口中道出的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只是在跟她说“今天的大葱挺便宜。要不, 你跟我一起去买两把”。
与沈大爷的淡然不同,温舒唯听完这话,两只眼睛瞬间惊得瞪圆。
整个人有点儿茫然, 有点儿懵,有点儿不知所措,又有点儿似懂非懂。
再瞧瞧沈寂。
他单手拎着一件女士浅灰色卡通卫衣, 翻到正面, 随后又用另一只手握住姑娘一边手腕, 抬起来, 把那只白生生的纤细胳膊给塞进卫衣袖子。垂着眸,神色寡淡, 就跟刚才语出惊人的不是他似的。
温舒唯还沉浸在种种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中,脑子转不过弯, 迷迷糊糊地由着他给自己穿卫衣。
一边袖子套上, 沈寂换另一边。
直到沈寂理开卫衣的领口往她脑袋罩下来, 温舒唯才迟迟回过神,脸微红,咬咬唇, 静默几秒, 小声嘀咕“这么重要的事,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卫衣穿好, 沈寂一只手环着怀里姑娘的细腰,搂着她,另一只手从她脖颈脑后穿过,替她把压在领子里的乌黑长发给轻轻撩了出来,分开五指穿过去,梳理发丝,一下一下,动作轻柔又细致。
男人修长的指尖带着一丝深秋清晨的寒气,有意无意,扫了下温舒唯光滑细腻的颈后皮肤,触感凉凉的,有点儿糙,温柔得教她心尖发颤。
“谁说我在开玩笑。”头顶上方冷不丁响起这么句话。
温舒唯仰起脖子看他。
沈寂脸上还是那副散漫随意的表情,微垂着头。察觉到怀里丫头的目光,他眼皮微微撩起来,视线直勾勾落在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微微挑了下眉,“我看起来像在跟你开玩笑”
姑娘想了想,非常认真地点点头“老实说,挺像。”
沈寂“”
沈寂盯着她,有点儿危险地眯了下眼睛,静须臾,手指捏住她下巴往上一挑,脑袋低下去,贴近她,故意放轻了嗓子慢条斯理道“这位小姐,你这件衣服,”说话同时,他指了指穿在她身上的白色卫衣,“是我才给你穿上的。”
温舒唯“”
温舒唯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所以”
“信不信我分分钟给你扒下来。”他沉声说。
“”
温舒唯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弦外之音,霎时脸色更红,羞得抬手打他一下,小声说“大清早的就在这儿耍流氓,就不能正经一点。”
沈寂被她那张娇红的小脸蛋儿勾得心痒痒,双臂下劲儿把她圈得更紧,人贴近,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口,咬她耳朵,嗓音低沉沙哑“你说怎么办。对你我正经不了。”
他呵出的热气儿就喷在她耳垂上,那儿敏感得很,温舒唯本就怕痒,一面求饶一面笑着往后缩脖子,直躲。
沈寂哪里肯放过她,不依不挠,一只胳膊环紧怀里的小姑娘,不许她逃,另一只手腾出来,在她咯吱窝和腰窝位置挠她痒痒。姑娘被逼急了眼,又羞又气,竟也壮起胆子伸出一只小手,胡乱摸索找到他腰,用力一掐。
沈寂呲的倒吸一口凉气,咬咬牙,大掌一收把这小东西给摁床上。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眉毛挑得老高,“你个小丫头片子,翻了天了”
“明明”刚才一通闹腾令温舒唯呼吸有些不稳,她缓了缓,然后小下巴一抬,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定定望着他,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