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收拾好自己的帆布包,跨在身上站起来,道“对了,你今天怎么忽然心血来潮,约我到学校这边来喝咖啡”
“沈寂说,他之前给我写过一封情书,高考前一周,托人交给我。”温舒唯摊开双手,“那个转交人说他把信放在了我课桌上,可我没有收到。”
两个姑娘肩并肩,边聊天边走出了咖啡厅大门。
“高考前一周”程菲眉头皱起来,回忆数秒,忽然说“我记得,当时我们学校刚好购进了一批新的课桌椅,高考前一周全体高三放假,班主任就让男生把大家的课桌都堆到废弃礼堂那边去了。”
温舒唯说“对。有这回事。”
程菲突的一愣,“你怀疑那封信跟着课桌一起被搬到了废弃礼堂”
“有这个可能。”
“你把我叫过来,该不是让我陪你进学校去找信吧”程菲瞪眼,不可思议“唯唯,这都十年了,就算当时真的掉在了礼堂,那现在也不可能找到啊。没准儿早风化了。”
温舒唯笑笑,冲她促狭地眨眼睛,伸手挽住好闺蜜的胳膊,“女侠,你最好了,陪我去看看嘛。难道不想一睹校霸大佬的文采么”
程菲无语,作势打她,“我怎么有你这种狗朋友。”
两人嬉笑打闹着。
头顶阳光灿烂,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说话声。
温舒唯抬眼看过去,见是个穿校服的少年少女正说说笑笑地走来,校园的操场、栏杆、教学楼,都矗立在光里。迎着那几道十六七岁的身影,构成一幅名为“青春”的画面。
温舒唯忽然想起一句话,人们之所以歌颂青春,是因为青春包含着对未来的,世界的无限可能性。
她笑起来,慢悠悠地感叹“看着这些孩子,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老了。他们才是下一个世界。”
“屁。老子们正值青春。”程菲说,“故事还长得很。”
距离一中校门数米远外,停着一辆纯黑色商务车,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车内。
“你盯着那两个女人看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擦出什么爱情火花,看上她们之间的谁了呢。”一道稚嫩清脆的嗓音忽然响起。
说话的是一个穿红黑泡泡裙的小女孩儿,十来岁的年纪,天然卷的黑发用蝴蝶结绑成两个小马尾,怀里抱着一个少了只眼睛的芭比公主。粉雕玉琢,天真烂漫,可爱得像个瓷娃娃。但女孩儿说话的语气却缓慢讥诮,不同于外表的天真无邪,她脸色平静,微垂的眼眸里有种厌世的冷淡。
一只修长的手从车窗外伸出去,掸了掸烟灰。
“于小蝶,我劝你跟我说话客气点儿。”男人面容清冷俊美,视线收回来,逗着金丝雀笼里的八哥,慢条斯理喊出一个名字,寒声说,“上回你带着两个一流杀手都没搞死沈寂一个人,打草惊蛇,之后再想下手可就难了。”
“如果不是你前期计划有误,突然冒出来几个巡警,沈寂早就死了。”叫于小蝶的小女孩儿朝他弯弯唇,露出一个天真又明媚的笑脸,小手缓慢地摸着芭比公主的金色长发,“收了人家那么多的银子却没办成事,百里先生这可是在砸我们的招牌。”
八哥在鸟笼里上下扑腾着。
百里洲手指动作一顿,冷冷瞥过去,忽然微挑眉,轻声一字一句道,“你听过一句话么。打蛇打七寸,杀人要诛心。”
于小蝶眉眼弯弯,说“听不懂,我可还是个小孩子。”
百里洲苦恼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过,对一个女人下手,有违江湖道义,委实不是我的风格。”
“那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