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曾以为,他早已不知“冲动”为何物。
但是这个叫温舒唯的姑娘,一出现,就颠覆了所有。
亚丁湾海域,“奇安”号上,沈寂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他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和“克制”的弦就崩了。
就像今晚。
费尽心机就为过来看这姑娘一眼,当然得看个够。
部队有明确规定,军人着军装外出必须严格注意自己的形象,因此,为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大院里大部分干部都有下班就换成便装的习惯。有的把便装放在单位宿舍,有的直接放在车里。
这会儿是晚上的八点多,姥姥家的小区里没什么人,但外边的马路牙子上人却不少,遛狗的小姑娘,散步的大爷,拿着扇子准备去跳广场舞的大妈,人来人往。
因此,温舒唯跟在沈寂身旁,刚走到小区大门口,她便明显察觉到周围投射过来许多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尊敬,或崇拜。
温舒唯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大家在看谁。
就这样沐浴着道道目光走出几十米,她发窘,不好意思极了,脑袋无意识地越埋越低,越埋越低。
就在这时,边儿上响起一句话,淡淡的,“低着头干什么。”
“”温舒唯一愣,转过头去。
沈寂个子本就高,宽肩窄腰骨架大,把一身海军军服撑得饱满而笔挺。他安静地走在她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冷峻,眉目如画,都不用说话也不用做什么动作,周身便自带一股子威严沉肃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温舒唯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两声。
这颜值,这身材,再配这一身正气凛然的军装,真是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她被眼前的军装美男图闪了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寂便侧过头来看向她,嗓音沉沉的“我给你丢人了”
“”
大佬清奇的逻辑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温舒唯静默了整整三秒,才干咳两声,干笑着小声回答“不是。是因为大家都在看你,顺带也就看见了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沈寂问“为什么不好意思。”
“”温舒唯一听这句话,呆了,“这么多人都看着,难道不应该不自在吗”
沈寂答道“不该。”
温舒唯“”
沈寂语气很安静“走在我身边,我不希望你低头。”
温舒唯一双大眼睛狐疑地眨了眨,“为什么”
此时,沈寂浅棕色的瞳孔映入夜色,竟黑得逼人。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的,喊了声她的名字,“温舒唯。”
那语调沉沉的,带着些许被这盛夏夜色朦胧过的低柔,意味不明,复杂百转。
温舒唯闻言侧过头,仰起脖子,看向身旁身着军装笔挺如画的高大男人,“怎么”
沈寂沉声“你该重新了解我。”
“”
温舒唯沉默了好半晌,才扶了扶额头,沉声义正言辞道“你误会了。沈队,我没有觉得走在你身边丢人,相反,我觉得能跟你走在一起是件特别骄傲特别自豪的事。”
沈寂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是么。”
“千真万确,肺腑之言。”姑娘态度诚恳,就差竖起三根小指头指天发誓,接着非常自然地跟了句,“我低着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