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丁问了秦安一句,“秦氏医药本纪第七十五条”
秦安立马好不犹疑的回答道,“筠栊,性炙,生于岩土,长于烈日其药性急也,用之慎也”
秦安自然回答的一字不差,老丁不由的顿了一下,混浊的眼珠盯着秦安执着的眼睛,眼皮微垂,“罢了,你爱看就看吧”
“你也算我秦家的人,能把秦家的医术传承下去也好,若有不懂之处尽管问,我会尽数教与你”
“日后若遇我秦家嫡亲血脉,望你能将这些医书与医术教与他”
秦安听了,郑重道,“老丁爹放心,我秦安必定让秦家传承不断绝”
老丁脸上多了些许释然的笑意,像是卸下了什么,又像是扛起了什么,“恩,安娃子,你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把这些都背下来吧”
秦安的病好了,从乞儿变成老丁爹的儿子,从前杂草一样脏乱的头发被整齐的束在一起,脏兮兮的小脸也洗漱的白净。
本来身量不高的秦安,也在泡了半年药浴的死去活来中蹿高了好几个头,似乎把前十几年乞儿生活中短缺的身量都一下子补足起来。
秦安个头在男子中都不会显矮了,只是突然拔高的身子显的单薄极了
尤其秦安还狠心给自己配了抑制女子发育的药,衣服一穿,胸、部看不出起伏
可那药,也绝了初潮。
老丁是看着秦安这么做的,他没有疑问也阻拦,或许这是他希望的或许这样能保证他有个“儿子”替他养老送终
秦安若是没有血脉的牵挂,就能用心去继承他秦家的医术,也会用心去寻找他秦家流落在外真正的血脉,秦家的医术传承才会有最大的机会不流落外姓,他才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秦家祖先。
秦安的身份老丁爹不会说破,秦安也不会提起。
就这么两年过去了。
江城的百家巷里的人家都知道老丁家的安娃子十四岁了,会医术又识文断字的,虽然身量看着单薄的像个书生,可是,个高面俊,力气也不小,孝顺会过日子,老丁家的日子过的红火,眼热的不少
为了让自己“男子”的身份更加永固,秦安这两年刻意去锻炼的
虽然看着还是单薄,可确实壮了不少,身上的蛮力加上秦安的一股狠劲,让秦安在混杂的百家巷很是吃的开。
“老丁爹,我去给我胖师傅送酒去了”,秦安手里提着一坛子浊酒,这酒辛辣廉价,是这里男人们最喜爱的东西,就连巷子深处的暗娼窑子也比不了。
“胳膊肘子往外拐,臭小子,就知道孝敬你胖师傅少喝点,别回来的太晚”,老丁这两年过的最是舒坦,可惜年纪渐大苍老的越快,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知道了,记得给我留门”,秦安回头喊了句,便提溜着酒坛子,沿着昏暗巷子大步走去。
“安子,又去孝敬你胖师傅了”,刘大爷坐在门口叼着个烟杆,吞吐着烟雾,不时的咳嗽着。
秦安笑着应声,“恩,我去陪我胖师傅喝两杯,刘大爷,您这烟可得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明天到我那里,我给你配点清热祛痰的药”
刘大爷咧着嘴,乐呵呵的说,“那就麻烦安子啦”
前面一排屋檐下挂着灯笼的是这里的“红灯区”,年轻的女子衣着并不暴露,花色鲜艳的衣裙确实衬着女人们的面容比家里的黄脸婆娘好看多了,价钱也不贵,比一坛浊酒还便宜。
这附近的男人们多来此处发泄一下,尤其是码头的苦力和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