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鼻子,还咬着手指生怕发出声,显然是被他吓坏了,心里登时软成一团,蹲下来用手擦了擦余知远的脸,替他把眼泪抹掉,又把他的手指从嘴里拉出来,轻声轻语地哄道“哎哟我的好远儿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爹爹跟下人闹着玩呢。来,爹爹抱一个。”
说着他托着余知远的屁股笑着将他抱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
别人不敢说话,彩珠这时却等不下去了。那老道姑所言若是真的,她儿子真是司命星君下凡,她以后就可以母凭子贵,再也不用受来自正室王妃的窝囊气了。
就算那老道姑是信口雌黄也没关系,那老道姑先开了口,现在她儿子不是也可以装作是,只要让王爷相信她儿子确实是天神转世便可。
王爷今年都六十好几了,等她儿子长大成人谁知道他还活不活得到那时候。这几年装过去,趁王爷还活着的时候凭借她儿子捞上一笔家产,到时候王爷一死她不就可以跟着她儿子过快活日子了
“远儿,你今日跟着先生学了哪些功课,说与你爹听听”彩珠明着似是在哄孩子,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免得他再哭,实际上却是打着让儿子跟王爷展示聪慧的心。
余知远听了母亲的话真就不哭了,一板一眼地将今日先生讲的功课背给了父亲听。
这孩子确实聪明,先生所讲的内容听过一遍便可复述个八九不离十。定南王听得非常高兴,当即赏了一方上好的砚台并一块上品松烟墨给余知远,又赏了一斛珍珠给其母亲彩珠。
赏赐的命令刚吩咐下去,早些时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了。
“启禀王爷,属下去打探过了,城北的守将说看见清玄散人今日午时过后从城外进来。另外前两天确实有人在翠莲山中见到她。”
定南王将目光从余知远身上移转到前来禀报的杜真身上,不看他儿子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便消减了许多。
“来历呢,查过了吗”定南王问。
杜真回道“听松平观的人说她自帛州而来,属下已经派人去往帛州核实,详细情况还要过几日才能知晓。”
定南王随口嘉奖了一句,又扫了眼试毒的那个家丁。那人不敢把他塞进去的手帕抠出来,就这样堵了好些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王爷要是有事,奴便带远儿先回去温习功课了。”
彩珠见定远王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贴心提出了不打扰他的请求,伸出手想要把孩子接回来。她在王府中能够立足这么多年,全靠这份“温良贤淑”的伪装。
“哎,没事。”定南王拒绝了彩珠,仍旧自己把孩子抱着,再看向儿子时刚才脸上消失的笑容又全部回来了,对小儿子说“老是闷在房中读书也不好,今日跟爹爹去学射箭好不好”
“好”余知远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拍手咯咯直笑。
三人身后的堂屋正中,定南王妃寒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