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压抑的声音响起,“我没事了。”
他松开陈雩,转而扣住陈雩的手,再面对冯远山,语气是冷静后的冰冷,“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死时谦。”
冯远山大口大口呼吸,刚才险些窒息的感觉,令他心有余悸,再也不敢投机取巧,小瞧谢朗,把当年的事,完完整整说出来。
“要怪就怪时谦,谢启、傅景鸢都放弃了,偏偏他还继续查绑架案,还被他拿到证据,他不死,我们就要坐牢。
曾梦瑶天天睡在金银窝里,她愿意坐牢吗
我那会也结婚有媳妇,儿子刚出生,我不能坐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就只能他时谦死”
谢朗没再被激怒。
只是又恨,又凶,又冷地看一眼冯远山。
“我们走。”
他牵着陈雩离开。
到楼下,他们看见张谦,他还没走。
“张总。”听到声音,张谦回头。
路灯下,谢朗的身姿挺拔,脸上轮廓虽然还显得青涩,却已经隐约能看见成熟后的光芒万丈。
他在距离张谦一米的位置停下,认真说“谢谢你,张总。”
张谦愣一下。
谢朗又说“对不起。”
为他曾经将满身的恨意和暴戾错放到对方身上,道歉。
“哦。”张谦摆摆手,“没什么,你就是个孩子,那目光也不痛不痒,没什么。”
他倚在车边,点了一根烟,盯着谢朗,“冯远山,你准备怎么办”
“报警。”谢朗垂眸,“他和曾梦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谦这才缓缓笑了,“好,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丢警局去。”
“等一下。”谢朗抬起头,“请你再帮忙看着他两天,后天再送他去警局。”
顿一顿,“这笔买卖你不会亏。”
张谦目光审视地在谢朗脸上转一圈,很快明白谢朗的想法。
“明白了,确实不亏,那我再帮你看两天。”
过一会,张谦摁灭了烟,语重心长,“谢朗,你很聪明,也还年轻,有大好前途,不管有多少仇恨,你得信国家,信法律,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一定不会缺席。”
谢朗抬眸看一眼张谦,许久说“我知道,谢谢。”
张谦摇摇头,又问“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
谢朗说,“我们还想走走。”
送走张谦,谢朗牵着陈雩,沿着马路,慢慢往酒店方向走。
陈雩仰起脸,问“你刚才,在诈冯远山吗”
事实上,周垚只查到车祸跟曾梦瑶有关,连关键性证据都没有,更不可能知道是冯远山动手。
“嗯。”谢朗一根根捏着陈雩的指头,“张谦说过,他查冯远山,查到冯远山母亲的账户,在六年前收过一笔数额很大的汇款,汇款人,是曾梦瑶表弟的情妇。
六年前,又跟曾梦瑶有关,我想不出那笔钱还能有什么其他用处,就诈他一下。”
这个时间还早,尽管冷,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有人看到他们牵手,神情各异。
陈雩患上社交恐惧很多年,对他人注视是紧张和害怕的,虽然现在已经在慢慢恢复,但是过程很慢,他在学校不怕了,是因为那是在学校,他习惯了。
现在在陌生城市街头,被那么多人用异样眼光打量,他本能想逃离。
可是
陈雩仰起脸,看着谢朗,见他垂着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