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无奈,“我的千金大小姐,真是服了你们二位。得,你们俩呀,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我瞅你俩挺配的。一个嘴叭叭的,一个一肚子坏水。”
吴悠忙道“嘴叭叭的是我,一肚子坏水那是他。”
章佳氏瞟了闺女一眼,依稀想起傅恒小时候每次来府里,谁都不怕,但都会被阿悠逮的各色虫子吓得哇哇大哭,还被阿悠藏在门上的墨水泼过一脸、掉过阿悠挖的泥坑、吃过阿悠用石子充作的糖。
破天荒的章佳氏并不多挽留,而是推着女儿往门外走。
吴悠着急大喊“额娘,您不留我吃晚饭了”
章佳氏理理衣褶,拍了拍,“不留了,没做你的饭。”
正巧碰见门口的傅恒,手里果然拎着大盒小盒,身后还跟着一个提东西的朗明,见到章佳氏,傅恒笑靥如花,“给岳母请安多日不见,岳母大人愈发年轻了,气色极佳,想来最近定是府里日日有好事,日子过得顺心舒坦吧。听说大舅哥又升官了,女婿在这儿恭喜了。”
章佳氏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嘴怎么这么会说话看着那眼神中的热络,也不想是在人前装的呀
“悠妹,我等你老半天了。你也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呢。”
悠妹章佳氏和丫鬟茯苓不约而同地一阵牙酸,两个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好像多余了。
吴悠哀怨地瞧了自家老娘一眼,没好气道“吃什么晚饭说是家里没做我的,我这已然是泼出去的水了。”
傅恒道“怎么这么说呢天下额娘都一样,刀子嘴豆腐心,我额娘对我两个姐姐,还有宝宁也是这么说的。其实心里想的很,但是也盼着女儿早些归婆家,怕女儿被婆家说。”
章佳氏在心里再度赞许挺通情达理的呀,怎么就之前和阿悠过不下去前两年是不是被猪油蒙心、现在擦干净了
傅恒当着章佳氏的面,也不避讳,直接将手里盒子打开了,“特地给你买的,新出锅的热乎的驴打滚,你上次不是说天桥底下的那家老字号好吃么”
吴悠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是心里藏着奸呢,也不好争论,只得招招手含糊道“谢了谢了,走了。额娘,我走了啊,改日再来。”
“哎,路上慢点儿”章佳氏挥挥手。
两人上了马车,傅恒得意洋洋地坐在了一边,闭目养神道“我觉得你额娘挺喜欢我的。”
既然就剩两个人了,吴悠也不客气,“她喜欢你有什么用我又不待见你。”
傅恒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你原先不挺中意我的么”
“谁让你早两年干嘛去了尽惹我生气,让我伤心了。心伤了还怎么补”
“那你小时候也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噩梦啊那么多年呢,我至今堂堂一总领侍卫,在御花园瞧见毛毛虫都险些大叫,多丢人”
“那不一样,小时候的事是小时候,都是闹着玩儿的,不可一概而论。现在咱们长大了,我又嫁给了你,可你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让一个妻子伤透了心,你说我怼你两句该不该”
“该”
“我骂你,你应不应”
“应”
“我要金银财宝,你给不给”
“给”
“我要走,你让不让”
“不让”
两个人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吴悠白了傅恒一眼,轻笑道“答得挺果断,反应还挺快。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