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一拂袖子,重新抱了个暖炉坐了下来,“我懒得搭理你。”
一旁绣荷包的贾敏更是无奈,爹娘总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撒狗粮,丝毫不顾对单身狗的一万点伤害。
闺阁女子出门不方便,因此贾敏姐妹几个就都待在家中,没有跟着爹娘一道去接贾敬、贾政。据可靠情报称,出了考场,贾敬就被他爹派来的人接回宁国府去了。旁的考生出考场,都是一副霜打茄子的菜色相,唯独贾敬生龙活虎,摇头摆尾,活像被放入了大山的猴子,要不是被家里的人拦着,只怕就要当场将文房四宝朝天上扔了。
对贾敬来说,考科举这种折磨,今日算是倒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考中也是他们家房头的造化,在考春闱前,父子俩就约定好了,贾敬承诺认真考,但倘若考不中进士,亲爹也不许逼自己再考了。
闻到了空气中久违的自由气息,贾敬就差来个大鹏展翅了。哪知刚一从考场冒头,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给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压上了马车。若不是贾代善夫妇认得那二人的确是贾代化的心腹,定要认为是有人绑票了。
再看贾政,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本就生得文气书生样子,这么一煎熬,出来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贾代善蹙了蹙眉,心中的预感不大好;史氏和王氏却心疼万分,眼泪都要心疼掉下来了,赶忙让小厮给背着送进了马车里。
回家这么一趟,竟躺了七八天才缓过劲儿来。也不知道贾敬回去后跟贾代化商量了些什么,他爹竟然又放他出来荣国府转转了。
“存周听说你倒下了,为兄来探望探望你”贾敬乐呵呵地进了门。虽说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其实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子,贾敏生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万一说了什么考不好之类的话,犯了史氏的忌讳。这种节点,虽说不该讲封建迷信,该考成什么样也就什么样了,可有人信哪万一贾政真没考好,岂不是要说贾敬乌鸦嘴
“敬哥哥,我二哥哥是文弱书生,比不得你这等修仙的。”贾敏轻哼了哼。
贾敬笑笑,“嘿嘿,贾小四,就你这张不饶人的嘴,我倒真想看看回头到底谁家那么倒霉,娶了你过门。”
王氏正给贾敬上了一杯茶,又移了枕头给贾政垫着,听到堂伯兄这么说话,不由也嗔怪道“敬大哥,敏儿还未出阁呢,您怎么就能当着人家姑娘面儿说什么出嫁不出嫁的话”
贾政也想说他几句,可也知道贾敬就是这么个不讲规矩、视繁文缛节如狗屎的性子,有时候越说还越来劲,便也只得咽了下去。
贾敏遂对贾敬翻了个白眼,道“敬哥哥,你变了。你以前可是夸过我是天上来的小仙子。”
贾敬乐呵呵地道“是么不记得了。以前那是因为有贾娴在,我不喜欢她,她不喜欢你,所以就自动跟你站在一个阵营了。”
贾敏抿了抿嘴,露出一对小梨涡,“我看敬哥哥精神抖擞的,想必对春闱放榜志在必得吧我且看你到时候万一中不了,看伯伯怎么揍你”
“阿敏”贾政轻声制止道。在他看来,贾敬平时不学无术,做什么都不入真,考不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贾敏现下说这个,无异于戳人心窝子。
贾敬却满不在乎道“我是否能考中那看老天爷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晓得,林家那小哥儿是志在必得的。”
此话一出,贾政和贾敏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来,贾政问道“哦何以见得”
“出考场的时候,你自己一脸菜色,旁边十有的人都你这个样,你也看到了。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