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舍严捋了捋施索的长发,垂眸看她,半天不吭声。
“睡着了”施索戳他。
舍严抓住她手指,又亲了一下,才说“让我尊重你。”
尊重什么
“哦。”施索明白过来,下意识挪了一下,离开舍严腹部。
舍严红着脖子,抿唇在她两颊上蹭了蹭。
施索又在舍严胸口躺了一会儿,“他们几个,说不定又在我们背后嘀嘀咕咕了。”她道。
“嗯。”舍严随口说了声,眼睛一直不离施索。
总不能一直赖在沙发上不走,夜深人静,该睡觉了。
轮流着洗漱完,舍严睡沙发,施索睡床,今晚不用开电视机,施索躺下后却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沙发上静悄悄的,她不想吵醒人,掀开被子,她轻手轻脚翻出昨晚写的那张纸,又拿了支笔,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电筒。
“在看什么”
施索一掌盖住纸,人没过来,她也在被子里,有些大惊小怪了。
“没什么。”她问,“吵醒你了”
舍严没答,他从沙发上起身,朝施索走近,问“肚子痛”
“没痛。”
舍严摸着她的头,这才注意到她被子里的纸笔。
“写东西”
“嗯。”施索把纸折起来,往枕头底下一塞,“睡觉去。”
舍严没追着问,他亲了亲施索,替她掖好被子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施索和舍严吃过早饭后离开了酒店。按照原定计划,今天施索要去墓园。
四五年没回,她也一直没在奶奶的坟前祭拜过,头两年她爸还老打电话指责她不孝,后来他爸不再说了,改换政策,让后妈发起温柔攻势。
施索清楚,她爸无非就是想她回来看看。
“佳宝结婚,我后妈也知道,我爸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施索在墓园买了几样东西,没挑不实用的花,奶奶苦出身,最见不得浪费。
“叫你回家”舍严替她拿。
“是啊,叫我回家吃顿饭。”
两人顺着台阶往上,今天是个好天,墓园也有成片成片的桂花树,这景她已经多年没见了。
在黎州她感觉不到秋天,仿佛一降温就入冬了,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看见漫山遍野的秋。
“说弟弟妹妹都大了,总不能以后上街碰到也不认识他们。”施索道。
“你回吗”舍严问。
施索摇了下头。
“我也不是还恨他。”施索说,“但还是觉得别扭,就好像奶奶的存在是我跟他沟通的桥梁,奶奶没了,我跟他其实也就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点。”
施索蹲下来,把买来的酒肉摆好,从袋子里拿出纸钱,舍严替她点火。
施索以前执拗,执拗的只有一根筋,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忍受不了刺,性格也冲动,宁可自己也受伤,绝不放过她的敌人。
所以离家不回,改名换姓。
这些年她年龄增长,大概风霜雨露吃得多了,她也懂事了不少。
父母不是不爱她,但也不是多爱她。他们生下她的时候根本没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等他们想再亲近她的时候,她也已经长大了,他们亲近不了。
比如施爱月,相比之下,她跟宁茹久才像母女,施爱月嫁进宁家的时候,宁茹久才五六岁,孩子不抵触,又缺母爱,两人感情自然深。
而她一直竖着屏障,父母全都进不来。
父母缘薄,但到底也没深仇大恨,施索说“我跟他说了,这次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