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不敢说出宝蝉的原话,怕她面皮薄恼羞成怒。
阿渔已经怒了,恼道“她胡说,我,我好好的,哪有茶饭不思”
徐潜沉默。
到底是宝蝉在揶揄他,还是阿渔不想承认她想他想的厉害,反诬宝蝉胡说
徐潜不知该如何分辨。
等等,如果茶饭不思是真,阿渔肯定瘦了。
如果阿渔没有瘦,便是宝蝉诳了他,他婚前摸黑来找她,是他失礼。
瘦没瘦,一摸就知道了。
阿渔气鼓鼓的,正思索明早要好好管管宝蝉,冷不丁脸颊突然被人掐了一下。
阿渔难以置信地看向徐潜。
徐潜火速缩回了手
嫩嘟嘟的小脸蛋,好像,好像没瘦
也就是说,他今晚根本不该来。
徐潜也恼宝蝉害他失礼,但现在不是追究宝蝉的时候,僵硬地躺了片刻,徐潜无奈道“是我错信她,才冒然前来,那你好好休息,我,我走了。”
说完,徐潜掀开被子就要出去。
阿渔动作比思考更快,一把从后面扑了过去。
徐潜再次僵硬。
阿渔抱着他,闭上眼睛道“别走。”
她确实没有想徐潜想到茶饭不思,可阿渔真的很想他,如果不是徐潜每日都会派人过来,或是送鞭炮或是送喜饼或是送喜糖,零零碎碎的各种小事却提醒她他确实一直在准备两人的婚事,阿渔都要担心婚事会不会出变故了。
如今,因为宝蝉一句戏言,他顶着狂风连夜而来,做出与他的品行完全相反的行径,阿渔怎能让他白跑一趟
“别走。”阿渔闭着眼睛,靠在了他肩头。
徐潜在挣扎。
阿渔知他克制,她轻轻颤抖着,抱着他道“别走,我很想你。”
连着三句“别走”,徐潜再也走不了了。
他翻过身,将阿渔压到了身下。
晚风呼啸,但徐潜还是将被子盖过了两人头顶,怕被只有一墙之隔的宝蝉听见。
那晚阿渔醉了酒,记得一些事情,但并不真切。
此时听着徐潜重如兽吼的呼吸,阿渔才有了一种真实感。
她与徐潜真的在一起了,徐潜是真的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到了下半夜,窗外的风停了。
徐潜抓着阿渔的手,亲不够。
阿渔忍不住问他“五爷怎会喜欢上我”
徐潜一顿,贴着她额头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徐潜相信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命定的牵引。
譬如阿渔哭这件事,容华长公主看她哭大概会神清气爽幸灾乐祸,徐恪看她哭也许会心疼但他不想或是无力改变什么,甚至懦弱到听从容华长公主的安排另娶旁人。
而徐潜,他从阿渔第一次哭开始便起了怜惜之心。
只是第一次怜惜时,徐潜便知道她与侄子两情相悦,徐潜只把她当晚辈。
后来怜惜时,她已嫁给徐恪为妻,礼法的枷锁太深,深到徐潜分不清他到底为何要怜惜她。
直到她不再是徐恪的妻子,直到被母亲隐晦地警告,徐潜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因为这里选了你。”
猜她想要一个答案,徐潜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低声解释道。
徐潜走后,阿渔偷偷地哭了。
第二天宝蝉进来伺候,看到自家姑娘哭肿的眼睛,心疼地不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