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们也陆续散去。
新房一下子安静下来,阿渔长长地松了口气。
宝蝉、宝蝶上前帮她摘掉凤冠, 凤冠上全是名贵珠宝, 沉甸甸的,两个丫鬟一起抬都有点费劲儿呢,难为娇滴滴的新娘顶了一路。
“姑娘脖子酸了吧,我替你捏捏。”宝蝉心疼地道。
阿渔没有客气, 转身就趴到了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
为免新娘子坐花轿时有解手之需, 几乎所有新娘子早餐都省了或只喝两口粥, 忙碌半晌, 这会儿阿渔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肚子饿得扁扁的。
宝蝶去叫小厨房准备吃食了,宝蝉一边帮主子捏肩捶背, 一边小声道“姑娘,老太君赏了一个丫鬟给你,名字都改好了, 叫宝蜻, 昨日我们过来时,五爷安排她过来跟我们熟悉熟悉,您是现在就见见她, 还是明日得空了再见”
老太君赏的丫鬟
阿渔前世可没这待遇,想了想道“我先填填肚子, 吃完你领她过来吧。”
宝蝉点点头。
等宝蝉给阿渔浑身都解了一次乏,宝蝶也端着托盘进来了, 上面摆了一碗米饭两菜一汤,全是阿渔爱吃的。
阿渔早就不追求瘦美了, 现在又实在是饿,反正身边没有外人,她专心吃饭,竟把托盘上的饭菜吃了精光。
“成亲真辛苦啊。”宝蝉收拾盘子时笑道。
吃饱的阿渔心满意足,精神头好像也都回来了,喝茶漱口,换身衣裳重新梳个简单的发髻,便叫宝蝉去领宝蜻。
宝蜻很快就到,阿渔好奇打量对方,觉得宝蜻比宝蝉、宝蝶都要大,约莫有二十岁了,长得很是清秀可亲,容易叫人生出好感。
听宝蜻报完来历年岁,阿渔好奇道“老太君送你过来之前,可有嘱咐过什么”
宝蜻隐晦道“奴婢酒量好,老太君安排奴婢专门替您挡酒呢。”
阿渔明白了,笑道“老太君待我真好,那就有劳你了。”
主仆交流交流感情,对于徐老太君送来的丫鬟,阿渔还是很放心用的。
下午没阿渔什么事,她安心地睡了一个大觉,醒来天都暗了。
前院热闹非凡,不到宵禁大概不会散,阿渔舒舒服服泡个澡,浴后喝了碗山药红枣栗子粥。
能干的都干完了,阿渔突然开始心慌。
她看向屋里的三个丫鬟。
宝蝉、宝蝶、宝蜻都笑着回视过来。
任谁都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
阿渔脸红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坐会儿。”
三宝退出去后,阿渔拍拍脸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往里一看,看到一张大红脸,红得一点都不美。阿渔急了,还没看到人就这样了,等会儿徐潜过来了,她的脸会变成什么样
阿渔坐立不安。
徐潜正被曹炼、曹炯、曹焕三兄弟带着人灌他酒。
新郎官都要经历这一遭,徐潜再不喜也得喝,他酒量不俗,但一口气喝那么多,俊脸还是透出了一丝红。
他的兄弟们都不在,侄子们却都在场,既然五叔不胜酒力,世子曹慎一个眼色,徐二、徐三、徐四、徐五立即赶过来帮叔父解围。
徐潜这才发现六侄子徐恪不见了。
是还惦记阿渔吗,受不了才提前离席的
徐潜目光一沉,放下酒碗朝众人告辞。
曹炯想拽住他,被神策营的人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