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劝他快回去,徐恪居然还生气了,倒在床上不理她。
后来的半个月,徐恪夜夜都睡在她这边。
跟着,南康郡主主动邀她出门游山,路上车马受惊,阿渔、宝蝉一起随着马车摔下了山。
如果没有徐潜及时找到她们,她们必死无疑。
男人们豪爽的笑声打断了阿渔的思绪,她收回视线,默默地感慨。
女子嫁人真是难,首先要亲生父母有良心,不随随便便地让自己给人做妾,娘家靠谱了,夫婿那边也得好好挑挑,要选一个对自己有情的、未来公爹婆母都喜欢自己的,同时,夫婿身边还不能有太多爱慕他的年轻女子,否则要么是夫婿禁不住诱惑去鬼混了,要么就是女子家大势大纠缠不清非要进门。
经历过上辈子,徐恪肯定不符合阿渔的择婿条件了,徐潜则刚刚好。
徐潜对她有情,徐潜的父亲老国公爷早已为国捐躯不在了,母亲徐老太君很是怜爱她,至于徐潜身边的女子
阿渔莞尔。
徐潜是徐老太君的老来子,与他同辈份的贵女们早都出嫁生儿育女了,差一辈儿的小姑娘都被他那些年轻俊朗的侄子们吸引,鲜有主动接近他的,见了面都恭恭敬敬地把徐潜当长辈。徐老太君倒是给他介绍过几门亲事,徐潜都拒绝了。
曾经阿渔一直都觉得徐潜太冷情了,像一个只知道建功立业的无情武将,不通风花雪月,如今想来,他大概真的早早就喜欢她了吧
虽然徐潜与公爹徐演是亲兄弟,两人喜欢她都不符合纲常,可徐潜救了她的命,四年里都君子守礼,证实了他的心意后,阿渔便只觉得欢喜。
嗯,上辈子没有小姑娘敢喜欢他,这辈子她就去喜欢。
第二天,阿渔早早就起来了,打开首饰盒,一样一样的挑选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她要让徐潜一眼就注意到她。
宝蝶瞅瞅她选出来的那些首饰,忍俊不禁“姑娘,这些过两年才用得上呢,现在您还小,首饰戴多了反而喧宾夺主,而且今日您随三姑娘去国公府做客,三姑娘是主客,您不好在打扮上太过出挑。”
阿渔顿时如醍醐灌顶,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的年纪了
十一岁的她,再好看也是孩子,徐潜顶多把她当小辈喜欢,绝不可能此时就对她有其他心思的。
再看镜子里自己稚气未脱的脸颊,阿渔不禁有些沮丧。
宝蝶当她太在意美貌,想了想,笑道“姑娘别急,我今天给您梳个新发型,保证不戴任何首饰也漂亮。”
阿渔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兴致寥寥地“哦”了声。
她无精打采地垂眸看袖口,宝蝶一手托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一手灵巧地摆弄起来。
阿渔的头发又黑又密,真的如云一样,小姑娘不懂事,嫌发多难打理,殊不知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多羡慕少女这把好头发呢。宝蝶手巧,她也喜欢帮主子梳头,没事就拿自己的头发编各种发型,觉得好看了再用在主子身上。
一刻钟后,宝蝶完工,拍拍主子的小肩膀道“好了,姑娘瞧瞧满意不”
阿渔这才抬头。
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白皙光洁的额头。
她下意识地去摸额头。
上辈子出嫁前,她都蓄着刘海儿,突然都梳起来,好不习惯。
宝蝶及时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