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父亲既然发话了,我自然不敢不从,回头我就取了银子来,给楚太太备一份厚礼。不过,要是外头人问起来,我只能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这是我拿自己的银子买的了,以免外头的人误会父亲贪墨。”
韩同知“”
韩同知“总之,这送礼之事,你必要处置妥当了。这关乎咱们府上的颜面,以及咱们与楚府的交情。”
韩梦沁一拍手道“父亲能够理解我的难处,就太好了。父亲的俸禄本就不多,咱们虽说要尽心意,可也不能送超出承受能力的礼物吧依我看,为知府太太找一副精致的绣品来,就不错。”
她掰着指头算道“咱们公中一共就一百三十一两银子,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给知府太太置办寿礼之后,要靠着这余下的三十一两银子生活到下个月呢。知府太太若是知道咱们宁可节衣缩食,也要给她买生辰礼,定会十分感动的。”
韩同知是正五品官员,年俸禄为六十两纹银,这俸禄按月发放,也就是每月可以领到五两银子。此外,他一年还有一千二百五十两的养廉银,这个是每年一次性发放。
除了这些收入之外,韩家还有一些田地,赁出去,每年可得一百两银子。
韩家本身并没有商铺,一千四百一十两银子,约莫是韩家一年的总收入。
以往,韩同知拿到银子之后,几乎就没有往家里交过。
韩老太太总说,韩同知在外头打点要用,让他不要往家里交。
韩太太因为手中握有丁媃的嫁妆,并不缺钱,是以也不曾问韩同知要过钱。
可如今,韩梦沁当家,自然不会再惯着韩同知了。韩同知要是不想被外头人嘲笑养不起一家老小,就最好把大部分银子都交到公中来花用。
想要让韩梦沁自个儿掏腰包补贴韩家,别说门了,那是连窗户都没有的。
韩梦沁“对了父亲,咱们不如从这个月起,每顿餐食只吃一荤一素一汤吧,新衣服也别做了,还有府里头的丫鬟小厮们也减半,否则,这三十一两银子是绝对撑不到下个月的。”
别的不说,那大丫鬟的月例银子就要一两呢。
韩同知“”
他觉得,他真是要被这个逆女给气死了
韩同知咬咬牙,从身上掏出价值二百两的银票来,递给韩梦沁“这二百两银子,拿去给知府太太置办生辰礼,公中的一百三十一两银子,就留着用作府上日常的开销吧。”
韩同知已经很久没有为银子的事操过心了。
自从丁媃嫁给他后,每个月都会把府里头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因为当时韩同知的官位更小,他们家没有什么大的开销,丁媃也不需要用自己的嫁妆来补贴家里。家里头伺候的几名丫鬟小厮,都是丁媃带过来的,每个月由丁媃支付月例银子。
后来,韩同知与丁媃和离了。由于韩家扣下了丁媃的大笔嫁妆,韩同知也不需要为了银子而操心。
如今,骤然没了丁媃的嫁妆补贴家里,韩同知便立时感觉到捉襟见肘。
原以为让手中握有大笔钱财的韩梦沁来管家,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谁知道这丫头居然一毛不拔
韩同知平时根本就没有存钱的习惯,这二百两银子给了韩梦沁,他手里头就没有多少钱了。一想到今年还有永宁侯夫人、江总督夫人要过寿,韩同知就颇感绝望。
永宁侯府虽说如今不掌权,但侯府与楚知府乃是姻亲,韩同知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还有那江总督,乃是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亦不可怠慢
韩梦沁可不知道韩同知这会儿心中的想法。她若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