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是是,我怎么忘了,”他还得给自己找借口,“可惜我晚上有约了,给宝老板带好。”
“一定。”匡正送他到门口,关上门,返身回来,冯宽坐在办公桌后,感慨地说“哥们儿,你还记得吗,三个月前,你给他媳妇擦过鞋。”
大丈夫能屈能伸,匡正耸耸肩。
“三个月,”冯宽难以置信,“他反过来对你俯首帖耳,张荣这种狗人儿”他羡慕,但不嫉妒恨,因为人家是匡正,是他望尘莫及的人物,“你真行,老弟。”
匡正对他这儿很熟,自己找咖啡“运气好而已。”
冯宽摇头“有几个被从双子星踢出去,屁都不给,靠自己扒拉,能扒拉成你这样”他自问自答,“没有,你他妈就是金融街上的神话。”
“得了,”匡正倒水把咖啡冲上,“酸不酸。”
“干嘛喝速溶的,我有咖啡机,”冯宽起身要给他鼓捣,“我要是你,我正眼都不给他一个,还给他内保外贷”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搞僵,”匡正说,说完才发现这是宝绽的话,“顺便给你拉点储蓄,怎么样,今年的奖金能不错”
冯宽乐了“都是你带的货,谢了。”
“谢什么,”匡正知道他不差这点钱,差在老丈人那儿的面子,“我最难的时候,是你雪中送炭帮的我,忘不了。”
冯宽想了想“我这辈子积的最大的德,可能就是那时候手欠帮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也就五分钟,冯宽开始赶人“真不留你,我这中午前得把日总结周计划交上去。”
“什么玩意儿”匡正觉得好笑,“又不是政府机关,搞这套。”
“现在就这风儿,西楼那边也一样,”冯宽往电脑后头一坐,打开ord,“赶紧走,不送你了。”
匡正就这么被下了逐客令,从35楼到停车场,坐上迈巴赫离开金融街。
忙碌的周一,市中心的主干道上是鱼贯的车流,得意的人,失意的人,每个人都在为了温饱或理想而拼搏。年轻的戏曲演员们也一样,下午四点,多小静带着人从市剧团来到如意洲,门房接着他们,客气地安顿在贵宾室,上楼通知宝绽。
“多老师”宝绽带着全体团员下楼来迎,除了多小静,张雷也来了,还有一个大武生和一个小花旦,颇有风采的四个人。
两边介绍寒暄,宝绽顺理成章请一顿点心,然后邀他们晚上在如意洲开戏。
“这”张雷看向多小静,“不好吧”
帮着助演是一回事,带一帮人占人家场子是另一回事,但多小静之前和宝绽有约,今天就是来切磋的,既会友,也拼戏。
“谢宝老板的台子,”她比张雷痛快,“你们愿意要,雷子给你们,我和我师弟师妹,三个人三出戏。”
“愿意,”宝绽大气一笑,“当然愿意”
张雷扯多小静“别胡闹,你不知道这边的观众,不是一般人”
多小静就不爱听他说这个“有钱人也是人,雷子,戏就是戏,眼里别那么多东西。”
他俩话都说成这样了,他们团那两人也不吭声,萨爽看不过去,插科打诨开了几个玩笑,把话头带过去。
大家歇一歇,过了五点,陆续进后台。戏牌子是临时写的,陈柔恩的行路寻子、大武生和萨爽的三岔口、小花旦的拾玉镯、多小静的上天台,还有宝绽、张雷、应笑侬的二进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