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桑也刚徒步走到拱门护卫中心的正门口,就见红樽坊号称从不允许泊车的门厅长廊外,停放着一辆黑色宾利,车身干净得几乎能反光照人,车屁股后面的车牌数字更是嚣张至极,像是在耀武扬威。
和车屁股上的数字对视了好几秒,温桑也才红着脸回过神。
幸好是个冷冰冰的车牌,车上似乎也没人,不然盯着人家的重要部位看,到底是有些尴尬的。
刚刚出神的时候,她想的是,季斯衍似乎也有这样一辆宾利。
他从小对跑车就很感兴趣,私人车库几乎拢纳了稀有的各色跑车。
她记得小时候去季家,那时候不过十五六岁,身材却已挺拔如松的少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的眼镜,俯身用力地捏着她的脸,和她对视,声音又淡又轻。
“小不点,待会该怎么说话。”
他没有用任何的语气词,仿佛就好像和他这个人一样,全身上下都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情感。
不知道为什么,不算厚的镜片到底遮挡了些许那双淡漠的眼睛,但被他这样一看,再一威胁,彼时八岁的温桑也下意识地缩着自己的身体,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知道知道,斯衍哥哥对桑桑很好。”
邵宛南女士十分喜欢和疼爱温家的小女儿,还动了为自己的儿子养个童养媳的想法。
只是季斯衍对身材干巴巴未成年的小不点明显提不起任何的兴趣,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让她自己一个人玩娃娃,自己便跑去折腾私人订制的跑车。
这个人从小就是心思阴险狡诈,明明半次都没有带她玩过,还让小女孩说出那种“斯衍哥哥对桑桑最好了”的话。
彼时季斯衍闻言眼睛一眯,对于她的回答明显很满意,使劲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肉嘟嘟的脸蛋,赞赏道。
“很乖。”
温桑也疼得龇牙咧嘴,偏偏敢怒不敢言,这样子更加取悦了季斯衍。
疏朗清越的低笑声传入耳畔时,温桑也下意识地一怔,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她一向知道季家的哥哥长得好看,但没有一次是这么直观的感受。
少年身姿挺拔,慵懒地靠着身后的艺术墙,细框的眼镜中和了那双眼睛与生俱来的侵略性,沐浴在暖光下,整个人分外的清隽和善。
哪怕知道这只是表面,彼时的温桑也还是受了些许的迷惑。
听说他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季爷爷在临摹,落笔刚好是那句“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在孩子辈看来没什么联系的事情,老人家总能多想,不仅因此对刚出生的孙子寄予厚望,更是取字“仰山”,还望能力出众之余,不忘“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想到自己考了八十多分的数学卷,听说他从来都是满分答卷的。
温桑也不由得叹气,怎么能有这种让人眼红的存在呢,还是她隔壁的“别人家孩子”。
“小不点,你看什么。”
见个小屁孩看着自己,脸上出现了类似苦恼思索的表情,季斯衍不由得来了兴趣,开口逗她。
“看哥哥好看。”
听她脆生生的还一脸骄傲地回答,季斯衍没忍住,又动手捏了捏她的脸。
温桑也到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脸上的婴儿肥是不是就是被他捏出来的。
所幸温桑也平日里也常在高档会所里走动,红樽坊的侍者又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哪怕见温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