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黄昏,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洛晓娴和李闲也打算回家了,陈婶拉着洛晓娴的手道谢数次后,他们才回到家。
李闲去洗漱,洛晓娴躺在床上想起李闲替她挡酒的样子,再次发出痴笑。
李闲回到卧房,洛晓娴已经进入梦乡,给她盖上被子,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清冷。
“希望这次的事情,能让你明白乱世中,莫要轻信他人”
半夜下起了大雨,李闲站在院里凝望陈婶家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冷冽的寒意。
“期待我们再次相遇”
正在马不停蹄搬家的陈婶,右眼皮突然猛跳,铁柱瞧她呆在原地,心急如焚地问道“娘,你呆在那里干什”
陈婶回过神把箱子递给他,摇头道“右眼皮刚才直跳。”
铁柱的媳妇陈青萍扶着她,关心地问道“娘,左跳吉右跳凶,我们要不等几天再走吧”
铁柱把箱子搬上车,冒雨回到堂屋,听到她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瞪着她凶神恶煞地吼道“你是疯了吗我们骗了这么多钱,不趁着打仗前离开,过几天万一被发现,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陈婶也同意铁柱的想法。
“铁柱说的对,听城里的人,再过不久,五河镇也要沦陷了,这次借着给你们办宴席揽了近百两银子,我们一家三口趁夜离开,到时候这里被苍穹国占领,到了那时,村里人想找我们麻烦,也是于事无补”
“可是我舍不得我爹娘”
陈青萍舍不得家人,不想这么一走了之。
铁柱把她往马车上推,口气不善地说道
“你就别可是了,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再说这件事我之前也同你说过,你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又犹豫不决,早干么去了,钱已经骗了,这几个村马上也要被占领了,事到如今,不走也得走”。
掩上门,陈婶和陈青萍坐在马车里,铁柱搬完最后一箱行李,挥起鞭子抽打在马身上。
寂寥的夜,大雨滂沱,马蹄声被潺潺雨声遮掩,坑洼不平的泥路上,一辆马车扬长而去,车轮碾过溅起无数水渍。
这一夜洛晓娴睡的极不安稳,连续做了好几个噩梦。
下了一整夜的雨依然淅淅沥沥,洛晓娴哈欠连天,推开门望着灰朦的天空,闻着属于雨天特有的清新空气,眼神清明了许多。
回身望去,李闲正在书房看书,走进书房好奇地问道“你今天不去学堂吗”
细阅完夹杂在书里的信,李闲眼帘微抬,轻声回应道“嗯”
洛晓娴努努嘴“为什么不去呀”
下雨就不用去学堂,这是什么规矩
李闲身姿挺拔,拿起毛笔摘录着书上的诗句,声音平和的回道“有的学子家住较远,为了他们的安全,下雨天不用来学堂,在家中自学”
“这样呀”洛晓娴鼓着嘴,顿悟的点点头。
突然门口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洛晓娴赶紧撑伞去开门。
谁这么大清早的来敲门呀。
何香戴着斗笠,焦急不安的敲着门,她怎么还不开门呀。
门一拉开,看到洛晓娴倦意连连的样子,大声对她说道“陈婶跑了”
陈婶跑了
洛晓娴眼前一黑,扶着门框稳住身体,嘴角抽搐,嘴唇闭合好几次,硬扯出一抹笑意。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少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