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钱家那跑出去撒欢,不饿不回家的兄弟俩。
两人刚进门就听说有好东西,正好肚子饿的厉害,顿时就跟脱缰的野狗似的直往屋里蹿去,乒乒乓乓的翻腾声随即传出来。
王娇跺了跺脚,顾不上再在钱家母女面前显摆什么,扭头赶回屋。
她要是不去阻止着点,带回来的那点东西估计都要被两个弟弟霍霍糟蹋了。
钱宝丫见她没空再出来作妖,转身回去继续自己的写稿大业。
稍晚会儿,钱六拉着车子归家,宝儿娘趁着端茶递水的功夫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仔细说了说。
“别以为穿件好的往家拿点东西就能诓住咱们,她在那儿挨打受罪,还想把玉丫骗过去替她受过不成。”
涉及到孩子,宝儿娘最为敏感,平时再是和善不过的人立马变身成护崽子的老母鸡,嘴巴一秃噜就把人的状给告了。
钱六灌下一碗白水,听着当即皱起眉头。
“这事我知道了,咱们不用管,有人能管她。”真以为攀上个兵头子军官就高人一等随意作践别人了其实还不是个签了身契的使唤丫头,看把她神气的。
当家的发了话,宝儿娘点点头放下心。
待到钱六歇上片刻,他披上短褂出去一趟,将在外面小酒馆酗酒的王贵子拉了回来,还一脸羡慕地说他家王娇回娘家来了,穿得好吃得好又带着大包小包的,肯定给他拿回了好东西,让王贵子赶紧到屋里去看看。
王贵子被捧的飘飘然,钱六将他找回来往西厢房门口一推,他就深一脚浅一脚醉醺醺地往屋里走。
钱宝丫透过窗户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开始数着数。
她连二十都没数到,就见王娇被赶了出来,空手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最后扭着身子走了。
王家兄弟随后拿着点心胡吃海喝地出来,想必这回能吃顿饱的。
不然以王贵子只顾自个儿有酒喝就行的德性,他们家两个小的天天饥一顿饱一顿,早晚得饿出毛病来,亏得王娇被卖进那样的人家,还心心念念着家里的兄弟,时不时能拿回点那家手指头缝里漏出的东西贴补贴补。
却也没见俩兄弟有多感恩,把人赶走连顿饭都不留。
钱六达到了目的,却也私下跟宝儿娘唏嘘鄙夷道,“就是一窝子孬种,咱家以后远着点。”
略过这个插曲,钱宝丫几天后把自己写好的几样稿子塞进信封一件件投递出去,之后暂停写文章的事情,专心卖花挣铜板。
家里其他人知道后比她还要紧张,一边做活一边忐忑地等待着,时不时问一声钱宝丫有没有回音。
钱宝丫摇头,哪有那么快的,总得让人家编辑筛选完这一期的稿子才行吧。
半月的时间过去,家人问的次数多了,钱宝丫心里慢慢地也有点没底。
卖花间隙,她不仅思考是不是自己写的不好的缘故,所以人家才看不上,没有一点回复过来。
虽然她前世偶尔即兴而作的什么的文笔还算不错,但是现下毕竟时代不同,是不是灯下黑摸错路数了,没找对方向
可她确实是提前参考了报纸上文章的风格才下笔写的,虽说没有用文言体,然而白话文不是现在正提倡的吗,她对这个再擅长不过,不可能一篇都不中的吧。
钱宝丫摇头,越想越不安。
花时间精力写了那么多,为了提高过稿率,她还广撒网了呢,如果到最后一个都没通过,那打击可就大了。
到时不单是她,还有家里其他人,估计都会失望难受吧。
钱宝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