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家门口眼瞅着很快就到了。
钱宝宝打了个手势,小兰草很有眼色的刺溜一下跑回了隔壁,等到她推门进去时,两家中间的墙头上很快就冒出了颗黑溜溜的小脑袋在那儿。
“宝妮来了啊。”
见她回来,已在院中坐上片刻的钱大伯看过来,而大伯母则立即起身跟自家侄女首先打了声招呼。
在原身稀少的记忆中,大伯母不是这样热情殷切的人,特别是对于原身这个被钱家父母当宝宠着护着的丫头片子,对方向来是嗤之以鼻,时常不拿正眼瞧人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出反常必为妖。
“嗯,大伯,大伯母。”
钱宝宝谨遵着小辈的礼数应声问了好,实际上暗自警惕了起来。
瞧着这位大伯母刚才那话音里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家的样子,看来这趟过来八成还真是打着房子的主意来的。
但即使猜到了对方的目的,钱宝宝依然选择先装傻。
“大伯和大伯母这次来是”她就当做不知道能咋地,看两人还真能明晃晃地夺亲侄女家房子不成。
要知道她那对便宜爹妈才去了两个月出头
他们若是真敢伸手夺家产,与欺负孤女有什么区别,闹出去肯定会被大家伙戳脊梁骨的,到时想必大队长也不会不管。
别说,钱大伯两口子也确实不敢在如此关头贸贸然行动,欺负孤侄女让人戳脊梁骨什么的。
但这不是没办法嘛。
他们家柱子最近碰到门好姻缘,女方家不光没要过分的聘礼,到时候还会陪嫁一笔不少的嫁妆,就是有个要求,人家姑娘嫁过来后不想和婆家一家子挤挤挨挨过日子,而是想另起房子住新房,如果是青砖瓦房就更好了。
这是门不错的好亲事,说上不容易,放弃了也很可惜,再有钱柱子对人家姑娘一见倾心、死心塌地的非要把人娶过门,钱大伯夫妻俩不答应也得答应。
然而这年头家家都穷,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家里基本没几个子儿,又不是年底,骤然想起新房哪里能够。
而且还是青砖瓦房,根本不可能的事。
即便盖出来了,那也要掏空一整个家的底子,说不得还要欠下一大笔外债。
大伯两口子绝对舍不得这么干,否则家里其他孩子就要闹了。
于是大伯母脑筋一转,把主意打到刚意外去世没多久的小叔子家去。
小叔家的房子虽然不是正宗的青砖瓦房,但当时盖的时候也是用了青砖的,到时修上一修再弄来白石灰里里外外刷一层,当成新房用绝对能让新媳妇满意。
至于现在房子里住的人,他们侄女,根本没被大伯母放在心上。
起初大伯得知后还不太同意,担心过后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没良心欺负孤苦小侄女,但是大伯母随后就叭叭叭讲开了。
“她一个姑娘家自己生活也不方便,等咱们用了房子就把她接进咱家,我给她将那间放杂物的小屋子收拾出来住,平时当成亲闺女使唤着,将来再给她说门好亲,不比守着那破房子强”
“这不是柱子结婚需要吗,咱虽说用了二弟家的房子,但也帮忙养他家闺女了,又是亲里亲戚的,也是为她好,旁人知道了也说不出啥错来。”
“还是说家里有钱给新媳妇起新房要不然叫柱子错过这门好亲当家的你想想选哪个吧。”
一通话说的有理有据噼里啪啦砸在钱大伯脑门上,差点将他砸迷糊,再加上最后那个重点性问题,最终让他的羞耻心成功退了步。
因此才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