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偶尔还可以隐约听见新郎官跟着岳父母向众位乡邻打招呼的言语,极其悦耳,代表着其主人今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称心如意。
钱宝芳坐在床边,谨记钱妈走前的叮嘱不敢轻易乱动,耳朵禁不住倾听着外面的一系列声响。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又或者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房门就被从外推开了。
钱妈急急忙忙进来,身后跟了一群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个嘻嘻哈哈地进来迎新娘子。
钱宝芳早有准备,在钱妈替她戴头花和盖红纱巾,被大家伙打趣的时候,她只低着头继续刚才的装羞涩,全然一副新嫁娘的模样。
众人应景地夸赞一番,然后由钱妈亲自扶起闺女,大家伙簇拥着两人往外走去。
房门重新被大开时,外面喧闹的气氛为之一静,院中众多目光纷纷投注过来。
当钱宝芳脚上穿的红绣鞋踏出门槛的时候,喜炮骤然点响,噼里啪啦的动静下,刚才静下来一瞬的氛围顿时又恢复了宣然热闹。
“拜天地宣誓词”
“拜天地宣誓词”
“拜天地宣誓词”
新人出来,一众活跃气氛的年轻小伙子们立马下场,大声嚷嚷着将新郎官卫斯年拥推到当中贴了红纸的草席上。
同时,新娘子钱宝芳也被媳妇姑娘们笑哈哈地送上新郎官跟前,两人对面而站。
钱宝芳趁机抬了抬头,瞧一眼对面的人。
卫斯年现下身穿黑色端正的中山装,胸口戴着大红花,脸上不知被谁抹了把胭脂墨水,衬的满面笑容有些傻。
钱宝芳差点没忍住当场失态,觉得这谁啊,跟换了个人似的。
其实不用笑人家,她现在在卫斯年眼中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只见钱宝芳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头戴红头花,脚踩红绣鞋,再加上一直微微垂着的胭脂脸盘,好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媳妇啊,可不是与平时有所不同么。
没等二人再多想其他,司仪已经高喊行礼开始了。
他们按照旧习俗拜了三拜,然后又在村支书的见证下对着主席画像和小红本宣誓一番,这礼也就成了。
礼一成,围在旁边的小伙子们又闹了起来,你推我攘地捣乱个不停。
因为这是善意的闹腾,所以主人家以及在场的老一辈们也没阻止,全都在一旁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乐呵的不行。
两位新人这下可遭了殃,被一群兴致勃勃的小年轻围在中间,几乎被推攘的站不稳。
钱宝芳被卫斯年护着躲过一些人的毛手毛脚,好歹没让别人占去便宜,经受折磨了好一会儿,小伙子们才在钱爸钱妈的阻拦下消停下来轰然散开。
之后喜宴开吃,新娘子新郎官则被送进房间整理一番,而后还要出来敬酒待客。
等到两人消失片刻再出现时,院里的宾客们已经大吃大喝酒过三巡了。
趁着气氛正好,钱爸钱妈带着他们挨桌去敬酒,收获了一箩筐又一箩筐的恭贺话。
期间,轮到其中一桌时,钱宝芳刚在父母的示意下,和卫斯年一起向坐在主位的某位村中长辈敬了杯酒,就感觉到一道带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钱宝芳趁着爸妈正和人家寒暄,自己拿余光瞄了瞄,发现竟然是小说女主李二妮,哦不,李文琪。
李文琪家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人,过来喝杯喜酒也算应当。
只是对方看着她这个新娘子的视线高傲又不屑,还带着点点鄙夷的视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我感觉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