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怪两人讶异,实在是距离上次借报纸没过多少时日,一个大字不识半边的小姑娘竟然凭借学生字典和看报纸就自学会了全部的生字,怎么想怎么难以置信。
“那我来考考你。”卫先生兴起翻开刚看完的报纸,随意指着一些字让钱宝丫认念和释义。
钱宝丫靠过他那一边,站在他身旁像个小学生一般乖乖作答,除了几个繁体的生僻字外大都答出来了,最后还读了一篇对方指定的短文章。
脆生生的嗓音尚显稚嫩,但不容忽视的是其中那股精神劲儿,顺利地把文章完整读下来,没有错误不流畅的地方,听得人心中舒适地点头肯定。
文章读完,在座的两位先生不约而同地涌上笑意,眼露惊叹。
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过如此聪慧的学生或孩童,但那都是家世不错的人家自小培养出来的,不知耗费多少底蕴心血,不像眼前这个,挣扎在底层的泥淖中却能够不甘庸碌,小小年纪就知道学习知识力争向上且效果不凡,实在不错,令人心生爱才之心。
只可惜是个姑娘。
马先生感叹着摇头,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惜才念头被他按下了。
世人千千万,天才之人也不少,国家风雨飘摇之际,独善其身尚且艰难,他又能帮得了几个。
卫先生则是不露声色地观察钱宝丫一瞬,紧接着把她答错的那几个生僻字指点了一下,鼓励她再接再厉。
“谢谢先生。”钱宝丫感激地道谢。
卫先生笑了笑,把手头的报纸折一折也放进了她的小花篮。
钱宝丫眨了眨眼,捂着鼓鼓的荷包说自己这次没有花跟他换,报纸就不要了叭。
“送你的,拿回去再多多练习,温故而知新,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不可有所懈怠。”卫先生温言教导。
钱宝丫低下头听训,表示受教了。
完后,她识趣地准备告退离开,却在抬头的刹那透过玻璃窗发现对面那对还在约会的璧人,略微晃了晃神。
另外两人顺着看过去,神色微动,表情各异。
双方明显是认识的。
钱宝丫离开不远后隐约听到两位先生的谈话,其中的内容让人咋舌。
“那不是倪学生吗,马兄,怎么听说你们已有婚约”
“倪伯父确实与家父商定过结姻之事,两家私下对此通过气,到时卫兄可要来喝杯喜酒。”
“”
钱宝丫偷听到这里,捂住差点呛出声的咳嗽连忙跑了出去,回头瞧一眼那对仍在言笑晏晏亲密约会的男女,略感微妙。
原来竟是对野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