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惊得跳脚骂道“你这促狭鬼搞什么,老子还没穿裤子。”
茗烟回头,只见兴儿急忙捂着屁股跳上床去,掀起被窝乱翻了一阵,惊得那被窝里的姑娘也醒了,捂着嘴笑骂道“可是捉奸的来了,你这色大胆小的,看把你吓得这怂样。”
兴儿胡乱穿了衣裳下床来,见茗烟神色十分慌张,骂道“什么天大的事,可是武二郎回来了,他娘的,咱又不是西门庆,她也不是潘金莲,你慌些什么。”
茗烟急急跳脚道“说不得,快走,迟了恐怕要出大事。”
兴儿未及多问,早被茗烟拉着下楼去了。
两人下了楼,茗烟见没人,方悄声道“刚才楼下一阵铜锣响,你可知道为何”
兴儿道“莫非是劁猪骟驴的走街过户,你急些什么。”
茗烟跺脚道“只怕那被劁的骟的是咱们的琏二爷,和那我侄儿的八姨太爱爱,咱们赶快跟了上去看看去。”
兴儿惊道“这是怎么说,咱们二爷从来是偷吃的行家,几时在这阴沟里翻船来着。”
“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说不定就阴沟里翻了船。先前我看见一群人抬着猪笼,猪笼里两个捆得大闸蟹似的男女,没准便是琏二爷和那八姨太爱爱,后面一条绳子拴了六七个女人,像是游街,一群人吆喝着便过去了。那猪笼里的男子若真是二爷,这可怎么办咱们虽有府里撑腰,但这种事,又说不得的。”
茗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兴儿一听这话,也有些急了,便问道“你可看真了如何便断定是琏二爷只怕他这会子还搂着那你侄儿的八姨太爱爱姑娘做梦呢,你别一惊一乍的。”
“虽没看见那猪笼里两人的脸面,但分明是一男一女,最要命的是,那后面被绑着游街的女子中有一个人看了我一眼,分明便是老七李莺儿,其他的几个人,十有八九便是大姨太和其他五个姨太太,若真是这样,你想,那猪笼里的男女还能有谁”
兴儿此时方真的慌了,半晌方道“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咱们兵分两路,我赶上去瞧瞧,若真是二爷,我能拖一时算一时,你赶快回你侄儿家里看看,若没人,你直接骑马去府台衙门,把那府台叫来,这伙刁民,没了官府的人来,只怕咱们也救不得二爷,反倒要吃亏。”
茗烟却道“还是我赶上去瞧瞧吧,大小我在这鸳鸯镇也算个长辈,那府台衙门里的人我也不认识,且没和官府里的人打过交道,若人家不买账,倒耽误了事。”
兴儿骂道“他娘的,吃了这么多年的嫩草,没想到这回竟被咯掉了牙,只能这样了,那你快去。”
两人说着,急急分道扬镳,各自去了。
却说二愣子敲着铜锣,一路穿街过巷,引了多少街坊来看。
一时间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说笑怒骂,议论纷纷的跟着猪笼一路沿着鸳鸯河而来。
到了鸳鸯河边的一棵大榕树下,二愣子方一敲铜锣道“诸位乡亲,咱们鸳鸯镇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今天,捉到了这对狗男狗女,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按照咱们鸳鸯镇的规矩应该怎么办”
“沉河沉河”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突然何冲杵着拐杖气喘吁吁的赶了来,走到大榕树下的石台阶上,颤抖着道“大家听我说,虽然这是老何家的家丑,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但这事还得细细问个明白,否则”
何冲话没说完,二愣子跳上来道“还问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你老眼昏花,难道脑子也糊涂了不成,这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