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听了,顿时大不自在,却又不好回绝,只冷笑道“原来果然是她,难不成你一声不响的走了这三个多月,竟是为了她不成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要府里拿着帖子请她去她原来不是那什么茗烟侄儿刚娶进门就把人气死了的九姨太吗,这种人,原本我就看不上,这会子你怎么还把她硬弄了来,来也就罢了,顶多让她和媚人佳蕙她们一块便是了,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告诉你,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将来若有什么,也赖不到我头上。”
贾宝玉忙央求道“我原本担心的就是你这样,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她曾经救了我的份上,况且她若进来了,自然和那栊翠庵的妙玉一般,是咱们府里的客人,高高在上的,别说是我不敢正眼窥她,就连那些个管家婆子也得敬她三分,如此一来,反倒不如我和你们亲近。况且我也把话在老太太跟前说满了,府里又必然不肯再放我出去的,你是我的人,我有了犯难,不找你还找谁说。”
袭人听了贾宝玉这番话,心里放下心来,随即笑道“要我帮忙也不难,你只把实话和我一五一十的说了。”
贾宝玉道“这几个月的事说来话长,我有时间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真是九死一生呢。只是昨儿我在老太太面前说,那林姑娘是位学识渊博,能断祸福吉凶的女菩萨,道行高深,法号笑笑居士;老太太听了,方答应了拿府里帖子请她进来。这谎如今已经撒出去了,可难收回。”
袭人冷笑道“原来你满嘴跑马,说了这么多,是要我帮你圆这弥天大谎我可不能,若是将来太太知道了,或者那什么林姑娘笑姑娘的一不小心漏出些破绽来,那我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怎么说。”
贾宝玉只得又缠着袭人扭股糖似的央求,又拍胸脯保证,好话说了几箩筐,说得袭人也心软了,袭人方答应了。两人又叽叽咕咕说了些话,渐渐睡了。
次日,贾宝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急忙草草洗漱了,便催着袭人赶快出去。
袭人没办法,只得吩咐了麝月些话,便叫了门外的佳蕙一起出大观园去了。
宝玉又不放心,悄悄拉着麝月道“前儿有位林姑娘来过,想必你也听说了,这会子她是我请进府里来的客人,前因后果也难一时向你说清楚,我只怕咱们这府里原本见过她的那几位嚼舌,说些不好听的话被她听见了,可又得罪了她如果再传到了老太太和太太那边,难免又说我胡闹,惹出多少事情来。所以我想啊,二门上和外面那几个小厮,以及巡夜的老祝妈和柳五家的那里,还得你去弹压弹压方好。”
麝月听了这话,笑道“原来你昨晚和袭人说了一夜的林姑娘,却是这个林姑娘,偏偏她也姓林,我还以为是你一日不见,心里也要念三遍的那位西施呢,却原来是她如果那位林姑娘回来,看你怎么说,只怕又有几场戏呢。”
宝玉笑道“你说什么呢,林妹妹从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况且她回扬州去了,最早也得年底才回来,这会子还虑不到那上头。”
“原来你是有林痞啊,这也难怪,只是我却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袭人的,快说来我听听,昨晚都给她吃了什么蜜汁,哄得她一大早便替你圆谎去了。”
麝月说这话的时候,直拿眼睛来瞅着贾宝玉笑。
贾宝玉哂笑道“也没什么,她和你一样,都是我跟前的人,最知道我了,我有了犯难,不帮我想着还能帮谁。”
麝月笑道“可别把我带上,我可不敢当,你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