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等人急忙扶住,叫道“老爷挺住,老爷挺住。”
“老爷,老爷”
“挺住,挺住”
何厚德最终没有挺住,两腿一伸,翻着死鱼眼睛去了。
何家大院乱作一团,八个姨太太假意哭得昏天黑地,又忙着争夺家产。
何良什么都不要,只要林笑笑。
大姨太说“她就是个妖精,拉出沉河。”
二姨太说“她就是个祸害,死了恐来索命,不如卖到百花楼,还能得些银子。”
三姨太说“你们都太残忍了,不如将她的脸划花,叫她再也勾引不了人,便也罢了。”
四姨太说“都不好,还是将她送到大牢里去。”
五姨太,六姨太,七姨太、八姨太说
一时七嘴八舌,阖家乱成一锅粥,喜事变成了丧事,亲朋们急忙鸟兽般散尽。
何良怒道“她是我的,你们谁敢动她”
大姨太怒道“放屁,打,掌嘴。”
何良被几个小厮按翻在地,一顿嘴巴子,一顿板子,嘴巴和屁股都开了花,便也没了声响。
次日,百花楼的老鸨来何家大院,讨价还价间吐沫横飞。
突然,婆子进来报“荣国府宝二爷的跟班小厮茗烟来了。”
大姨太道“他来做什么,可不是时候。”
二姨太说“他是荣国府的人,怠慢不得。”
七姨太、八姨太说“他是老何的二叔,莫不是来奔丧的。”
三姨太说“奔哪门子丧,这老何昨夜才死,消息哪有这般快,况且哪有长辈来奔晚辈丧的。”
五姨太说“说不准,那些亲朋们都是长嘴巴子,说不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六姨太说“问个屁罪,又不是我们害死了他。”
说话间,茗烟早已经进来,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一群姨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连忙躬身行礼,叫了声“叔叔好。”
茗烟惊讶不已,看了半晌,方仰着头道“我那侄子何老倌呢,怎么不出来请安,你们家里不是办喜事么,听说他刚纳了个九姨太,我昨日忙,没空来看看,今日方得闲,还不快把他和新娘子叫来可是皮痒”
众人顿时突然一片哭声,却只是干嚎,没有一滴眼泪。
茗烟奇怪,问这是怎么了。
大姨太方指着屋子里,眼睛却闪闪烁烁。
茗烟进屋子里一看,只见一口棺材停在里面,棺材旁边绑着一个大妆的美人,堵住了嘴;地上躺着何良,半死不活的哀嚎着。
茗烟出来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位姨太太七嘴八舌的说个不休,只互相推脱抱怨而已。
茗烟看看屋子里那美人,又见百花楼的老鸨也在,顿时明白了个大概,便道“只怪我这侄子无福,到地府里享乐去了,死了倒也好,早死早超生,不像我们,还要在这世上折腾。”
大姨太便道“如今事已至此,还请二叔叔做主才是。”
茗烟道“我做的哪门子主,如今我的主子宝二爷就在外面客厅里呢,我进来叫你们去迎接,没想到竟是这样,真是晦气,若说做主,也得宝二爷开了金口。”
茗烟说着便走。那老鸨听说荣国府的宝二爷来了,早听说他最是爱怜香惜玉的,今日这桩买卖恐怕难成,若再惹得他不快,恐触霉头,便瞅了一眼大姨太,急忙悄悄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