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对于华国人来说重大的春节,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在这火车上, 跟其他来自五湖四海的异乡人一起度过。
在这时候,大家仿佛变成了亲朋好友。
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苏茴他们还认识了一对母女,就是旁边位置的。
她们要去首都寻亲的, 她的丈夫, 女孩的爸爸考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说起的时候, 女人的眉眼淡淡含着忧伤,但是目光却很坚决“我去找他要一句话, 不管怎么样, 我不接受这样的不辞而别。”
这是一个很坚强的女性。
从她们的嘴里, 苏茴他们大概的拼凑出了一些真相。
在上一年的六月, 曹燕红的丈夫通过高考考上了首都的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写信没有人回,发电报也同样石沉大海,曹燕红知道那所大学的名字, 她就带着女儿来讨个说法“他要是不想要这个家直说就是了, 不用这样消失,我不是那种会哭着赖皮的人。”
说这话的女人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听着她说这句话, 她的女儿紧紧的拉着妈妈的手,爸爸不见的这半年,村里那些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她还经常被欺负,她们也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妈妈也说了,她们以后母女两个相依为命。
听得张安国和张定国两个很沉默,他们的同学中也有抛妻弃子的,不过要顾及颜面,都没有闹得太大,自己私底下就解决了,这在同学之间肯定是有传言的,大家对这种人的看法也不一样。
有的认为可以理解,情势所逼,有的人认为这样的人人品不过关,不可以深交,他们兄弟两个觉得是不可以深交的人。
因为自己有了前途,就抛弃之前的情分,悄无声息的抽身离开,这是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
他们兄弟两个做不到更多,但是帮忙指个路还是可以的“他是什么大学啊我们给你们画个路线图,你方便说名字吗我还可以帮忙打听打听。”
曹燕红先是惊讶“你们是首都的吗”
然后就是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苏茴“现在时代跟之前不一样了,去了首都之后没找到人也别太着急,先在首都安定下来,可以慢慢想别的办法,首都也有很多精彩。”
听到这话,曹燕红的眼睛一亮。
张安国和张定国对视一眼,小小声的“对呀,那些回城的知青他们没办法维持生计,招工的岗位不够,他们就自己做点小生意,也能养活自己。”
改革开放的春风是从南吹到北,从沿海吹起来的,首都的改变比较起来变化较小,在试点的那两个省份,做生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变化很大。
曹燕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通过交谈,曹燕红也知道了他们三兄弟都是大学生,还是鼎鼎大名的首都大学,年纪还很小,都是才十几岁。
年少有为啊,她看着这几个少年,自己差不多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少女要下地干活,而且正一腔热火的喜欢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知青。
一朝成就好事,欢喜得不得了。
也算是过了几年的好日子,但是一朝回城,就是他去上大学以来的失踪。
或许跟家里人、村里人说的那样,他是不要她们了,她心里也是这样猜测的,跟其他离开了乡下之后就了无音讯的负心人一样,但是她要一个肯定的结果,然后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