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道“看曹阿公的样子、像是发落,殿下且先存个念。”
朱晏亭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她寝殿的方向。
鲛绡重重,金屏生冷。
她搁下书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又止住了。
为何不先就近就尊先宣她的旨意,却要先绕道去兰林殿,不消说,必是皇帝的意思。
待要直接进寝殿去问,这些日子齐凌的君心难测、喜怒无常实在也令她生出了畏惧回避之心。
朱晏亭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面上渐露一自嘲笑意,轻吸口气,转身取来玉钩,掀开博山炉的一角,平整烟灰。
灰上横七竖八。
寝殿门口,金屏上凤鸟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从曹舒去兰林殿宣旨,到他急匆匆的赶回椒房殿,足足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
这个时节夜间逐渐凉透,而他依旧满头大汗,背心洇出一滩深色,他未来得及歇口气,只把巾帕在手上擦了又擦,手上汗干透了,方执着节屈身进来找朱晏亭宣旨。
朱晏亭已敛尽表情,面沉如水,依制行礼。
曹舒道“传陛下口谕,皇后驭下无能,放任六宫,至婕妤谢氏嚣张跋扈,言行无状,罪同渎职,罚俸半年。”
朱晏亭怔住了。
令她焦心如沸等了半晌,就这
她一时觉得脑海极乱,所思所想混沌滞涩,又有些想笑。
“陛下还有句训话,令奴婢通传有些不不殿下、要听么”
曹舒抬起头,面上挤满为难的褶,小心翼翼的问。
朱晏亭此时只觉得再听到什么都不奇怪了,艰难启口,干巴巴答“你说。”
曹舒清了清嗓子,姿态还是前倨后恭,低垂着头,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什么人都往朕的寝殿放,皇后怎么当的告诉她,印绶不用,就给朕交回来。”
曹舒说完,立刻解释道“陛下那时才睡醒,又被谢夫人胡搅蛮缠一通,绝非真要褫夺印绶殿下切莫往心上去。”
“”
朱晏亭木然挥手“知道了。”
曹舒敛了麈尾搭袖间,侧过身去。
“那就请殿下入内,领旨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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