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有意思了,明明是靠卖煎饼果子赚钱的,其实暗地里还会做特别好的家常菜,就好像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明明是个体育老师,其实还会做很棒的刺绣。”
其实也算不上是反差,但是一下子就让人看见了这个人流光溢彩的另一面。
“谢谢你。”
她转头对陆辛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只会跟其他人一样,以为红老大是个风格很另类的煎饼果子高手。”
陆辛脚下一顿,看着沈小甜“风格另类的煎饼果子高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红老大。”
天黑了,河水的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沈小甜听见陆辛略低沉的嗓音与夜风和水声周旋在一起。
“红老大刚从天津回来开煎饼果子摊儿的时候,都没什么人敢来买。”
因为红老大以前真的是个“老大”,沈小甜已经猜到了。
陆辛继续说“其实她从前也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她家里吧,事儿挺糟心的,从小到大又没什么人管她,倔性子又长了那么一张脸,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得自己把自己撑起来。
“据说她上高中的时候在周围这几个市都挺有名的,后来,高中毕业,她突然就变了个人儿,想要做点正经的营生。我在天津认识她的时候,她在一家健身房里当教练。”
健身教练想想也觉得比煎饼果子更适合红老大。
陆辛“结果健身房的老板卷了钱跑了,还欠了她两个月的工钱。”
沈小甜“真惨。”
“我听说是她走投无路,大冬天的,花了兜里最后的钱,在一个摊子上买了个煎饼果子,宝贝似的捧着都舍不得吃那家摊儿的老板是个老师傅,手艺好,心肠也好,有个女儿和红老大差不多大。
“想想红老大那时候得啥样,一脸的凶相,还抱着煎饼果子可怜巴巴,估计谁看着也都觉得心里不好受反正老师傅就收了她当学徒,她学了三年,学了手艺,还学了一口半吊子的天津腔儿回来。”
沈小甜又想起来了红老大的那一声“姐姐”,忍不住笑了。
陆辛的话锋却一转
“等我在沽市见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整个沽市最有名的煎饼果子摊儿老板了,但是我听别人说,她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做不起生意来。”
凶名在外的人,人们要么怕得敬而远之,要么恨得咬牙切齿,总之,是不会给她掏钱的。
“她那时候就在摊子边立了个牌子,限期一个礼拜,以前受了她欺负的,可以免费去吃煎饼果子,吃多少都行,在天津攒的那点儿家底儿几乎赔干净了,生意才正经做起来。”
想想那个画面,一脸凶相的女人,立了那么一个牌子,还着年少无知的债,又靠着自己的手艺撑起新的招牌。
“我问她,苦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她说她在这个地界儿,干什么都是那个红老大。”
有人在河边遛狗散步,说着“让一让”,就超过了这两个年轻人。
小白狗儿扭着胖乎乎的屁股,慢悠悠地就走远了。
“这几年我年年回来,听过不少人说起她,爱吃的她手艺的,说她是长得凶但是手艺好,嘴上刻薄的,就说她勉强是改邪归正了,还真是第一次听人说她是个高手,还是个风格另类的煎饼果子高手。这话她听了,估计能高兴得再给你做条鱼。”
陆辛看着沈小甜,沈小甜回以笑容
“你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