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铲除一个庞大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未免打草惊蛇,皇帝一点口风都没露出去,待贵妃和齐王等人还是一如往常,只在私下里开始了动作。不过这都和楚湘没什么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道观和齐王、三皇子都不会有好下场,还不用她亲自出手,多好的事
楚湘把事情丢给李御风就回镇上去了,白依还在伤心中, 更需要她的安慰。其实她也没怎么安慰白依,就是陪着白依,或带白依去给病人看病, 根本不提庄羽郎的事。
忙碌了一天, 楚湘带白依去田地里种地。白依学着她的样子翻土、刨坑、种菜、施肥,疑惑道“姐姐, 你什么时候学的”
楚湘拍掉手上的土摇摇头, “忘啦, 反正学会了就是会了。”
白依捧起一把土,看着土从指缝间慢慢落下,呢喃道“有时候我真的好佩服你, 你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什么事都能解决,还总是那么开心。你的生活太精彩了,和你相比,我的生活黯淡无光,还充满了压抑。”
楚湘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我们之间差异这么大你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选什么路都要自己走下去,不想走了,换条路不就行了”
白依低下头叹了口气,“换条路,我在换了。就是很难受,比受了重伤还难受。”
“那又如何总是会过去的。”楚湘指着远处的田地说,“这些你都没做过,甚至没见过农夫是怎样耕作的。你也没见过绣娘如何刺绣、县太爷如何断案、乡亲如何吵架、将士如何奋战。这世上有太多太多你还没见过的东西,为何不去见见与其把精力花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不如花在自己身上,多看看这个世界,你会发现,想快乐很容易。”
白依露出个浅淡的微笑,“姐姐,你总能把所有的事变得轻描淡写。我知道庄羽郎想杀我的时候,真的感觉天都要塌了,可在你身边仿佛天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对了,世上本来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楚湘摸了摸白依的头,声音中依旧带着安抚的力量,“你只需要再选一条路去走,难走,就想办法克服困难,克服不了,就再换一条路。姐姐一直在。”
白依看了楚湘一会儿,紧紧地抱住她,“姐姐,有你真好。”
楚湘的存在让白依对庄羽郎这个“恩公”没法太看重,比起“恩公”随手的救命之恩,楚湘的恩情才是她永生永世都还不完的。楚湘从不需要她做任何事,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对得起自己。
这和庄羽郎无限度的索求相比,显然是更高贵更值得珍惜的恩情。也许真正该被记住的恩人就是这样的,而庄羽郎那种,就只是一份恩情,还了就算了,没必要记住。
一个三心二意要娶别人的男人,也不值得她为之伤心。她悲哀的是自己逝去的感情,但在面对那些还在受瘟疫之苦的病人时,这种悲哀似乎也被淡化了。她想起了南方的水灾,想起了那里的哭嚎声和尸体,想起了白幽背着人时沉默的叹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依一天都没多留,她辞别了楚湘,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南方,简单地告诉白幽一切都结束了,然后就和白幽一起马不停蹄地救人,抓贪官,行使他们钦差的权力。
楚湘也没闲着,她虽然有很多办法,但要把得了瘟疫的病人治好一点都不容易,需要时间也需要精力,各个方面都不能出错,她必须亲自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