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高寒的脸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他不知道段修远到底知道多少,拼了命地推脱责任“我被利用了是亥良利用我去煽动太宗帝的我遇到一个儒修,他就是亥良,为了拿到你的天眼借刀杀人我、我知道他现下就在皇城,我带你去找他”
段修远看着云高寒,冰冷地抛下两个字“两次。”
云高寒脸色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在过去告了两次密,第一次是将天眼告诉太宗帝,第二次是通报了永安公主带着婴儿逃跑的消息。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云星河明知道是送死,依然选择自己留在皇城吸引上面的注意,只求妻儿能逃脱,却在云高寒的告发下功亏一篑。
第一次可以说是被蒙蔽,第二次显然是要赶尽杀绝了。
“我我必须要那么做你爹竟然要抗旨逃跑”云高寒愤而指责道“你爹会连累云家,害死我们要不是他这般绝情,我也不会为了自保通报太宗帝”
段修远闭了闭眼,克制地叹道“他早已为此与你分家。”
云高寒的指责戛然而止。是的,云星河做好了一切打算,他寻了个缘由分家,即使上面那一位问责,也波及不到云家。
即使不被波及,但没了云星河的云家,还会是那个如日中天的云家吗
至此,云高寒明白对方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他对云星河的嫉恨,知道他明明恨死云星河却比任何人都要依仗对方的窝囊。一如当初那个生而知之的婴儿,什么都看得懂,什么都看得透。
“明明只要把你的眼睛献上就好,谁让你爹要保你”退无可退的云高寒发了疯地叫嚷“是你害死了你的父母没有你,他们就不会死”
“混蛋”
听到这等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奇葩逻辑,单子魏气得黑桃s都掉了,他原以为之前的庞元青已经够极品了,和云高寒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单子魏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段修远对他说“别气。”
明明最该生气的人,却偏偏在安慰他,“别为他生气。”
不值得,也不舍得。
单子魏怔怔看着段修远停在书桌前,提笔在新族谱上写下云星河和永安公主的名字,他的字如人一般森然锋利。新族谱最后一点空白被填上,两人的名字仿佛一把剑切在底部,斩断了一切后续。
“云家到此为止。”
嘭
云高寒忽地爆出了满身的血水,整个人像是过分榨汁的水果干瘪得不成人形。那些喷发的血水形成了无数血剑,如嗅到血腥的鲨鱼向四面八方冲去,很快外头就传来了一片尖叫。
筑基期的云高寒没有第一时间死去,所以他清楚地看到只要是他的血缘,均被他血铸就的血剑穿透心脏。仿佛为了灵验段修远所说的那句话云星河和永安公主死后,天下再无云家。
“不不”
即使干得只剩皮肉,也能看出云高寒的脸孔由疯狂,到恐惧,到痛苦,到绝望,每寸神情都浸泡在望不到头的后悔之中。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狡辩都是摧枯拉朽。云高寒呜咽出声,他看重他自己,看重他的血脉,看重云家的身份,所以什么也不给他留下。
他到底,还是输给了云星河。
天庆七十一年七月一日酉时,云高寒携一族殂于段修远之手。
于此,因果了结。
单子魏看见云高寒的神情定格在最悔恨的那一刻,他望着云家一路连绵的尸体和血色,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