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命中齐一,一旁的段修远出手了。白衣剑修五指并拢,伸手一斩,那重创齐一的天雷在段修远手下却是不堪一击的脆弱,像玻璃似被打散了。
“掩护我”
齐一将染血的龟甲扔到一边,发了狠地启用蓍草。太岁顿时更急了,然而劈下的天雷都被化神期的段修远挡住了,“蓍草卜卦是不受我们约束从我们这里获取消息的,不能让他们知道珠子里面的信息”
单子魏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匆匆在心魔玉写了个“嗔”据说嗔是五毒中最重的、其咎最深的然后两步作一步地冲至段修远身边,将那块黑玉挂在对方身上后立即撤离。
做完这一切后,单子魏心中才泛起钝钝的苦闷他真的对段修远出手了。
乌黑的“嗔”玉如一个极其污垢的墨团,化在白衣剑修身上。段修远挥手破开一道天雷,突然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随即神色如常地继续为齐一护法。
“怎么会没效果”太岁震惊道。
单子魏也感到不可思议,他确确实实对段修远使用了心魔玉。难道和他写的是“嗔”有关吗嗔是愤怒,段修远不起嗔心,心魔玉就不会形成心魔
这玩意还不如命运玉救急呢
天道们呆滞间,一切已成定局。齐一盯着落地的蓍草,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种白并不是失血过多引起,而源于心中某种信念的坍塌。
“我才知道,师尊为何命我为齐一。”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段修远低声问道“你算到了什么”
和泄露天机相比,卜卦引起的天雷根本不算什么,那才是真的杀机,怕是连段修远也挡不住。事到如今,齐一不再会天真地以为天道不会对他出手,因此他回避了段修远的问题。
“天机不可泄露。”齐一按着染血的黑白太极袍,转头望向太岁和单子魏的方位,重瞳中尽是戒备,“上面在看着。”
段修远沉默了。
齐一没有发现不对,他的友人一向话不多。他一直提防着天道的动静,他的重瞳可以直视天地之气,虽说不能直接看到天道,却可以借此推算出天道的位置。只要防备好了,天道就难以对他出手。
算尽一切的齐一万万没想到,对他出手的竟不是天道。
“呃啊”
一阵尖锐的疼痛自左眼传来,齐一捂着血涌如注、缺少填充物的左眼眶,不可置信地瞪着段修远。白衣剑修低头注视掌心中带血的眼珠子,双圆的瞳孔昭示着它异于常人之处他曾经也拥有过同样特殊的一双眼睛。
“他很好看,对罢”
段修远的声音听起来似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然而距离最近的齐一却听出焚烧一切的疯狂。
“可我看不到。”
看到段修远眉心几近渗血的红痕,齐一挣扎地大叫,试图唤回友人的神智“段兄,别被心魔魇住快运行清心不”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后,段修远捧着两颗鲜血淋漓的重瞳起身。单子魏听到太岁倒吸一口气,声音都哆嗦了,“我的妈”
齐一和太岁之间的红线啪的一下断了,橘发青年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单子魏独自面对由他们制造的惨剧。
单子魏看到段修远面向他的方向,全身汗毛都立起了。